<>这条长街上,人群外,张进、张秀才他们聚在一起,有的高兴欢喜,有的忧愁苦笑,但忧愁苦笑的只能暗暗藏在心里,不敢露出声色,而高兴欢喜的,则自是高谈阔论,意气风发了。
就比如,张进、方志远此时在人前就是笑意盈盈的,而刘文才、秦原、王宣等人则是较沉默寡言,不怎么说话了,都是张秀才说了什么,他们不过就顺势勉强附和几句而已,再不曾多说别的了。
同样落榜无名了,倒是梁谦和朱元旦心态还好,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自身有退路了。
不过那梁谦还是语气颇为羡慕道:“进哥儿,志远!果然你们是榜上有名,我和元旦是落榜无名了,当然这也是应该如此了,毕竟你们的文章学问本来就比我和元旦强了许多,你们以后就能够在书院里求学读书,得到书院里的先生们精心栽培教导,真是令人好生羡慕,我和元旦就不能了,就没这个机会了,唉!”
闻言,张进和方志远对视一眼,听着梁谦这羡慕的话语,却都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得得瑟瑟、趾高气扬的是肯定不行的,可要说一些什么安慰的话吧,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这时,那朱元旦却是解围笑道:“梁二哥,师兄和方二牛能进书院虽然令人羡慕,但其实他们在书院也不过就是读书而已,可读书多闷多枯燥啊,梁二哥读了这十余年的书还不知道?我反正是读腻了,平日里拿起书来,就发困想打瞌睡,相比于读书啊,我倒是更想出去到处走走了!哎,梁二哥,什么时候梁伯父、梁大哥要去苏州、扬州进货了,带上我可好?我也跟着去见见世面!”
听他如此说,张进、梁谦都不由摇头失笑了起来,但朱元旦这话也确实没说错了,读书确实本来就是一件又闷又枯燥无趣的事情了,尤其是这古代科举要考的四书五经了,读的多了久了,觉得枯燥无味那是自然而然的,哪里能比的上外面的花花世界啊?
虽然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了,但其实这不过都是科举功名赋予它的罢了,没了科举,或者科举不考这些,没了功名前程,那书中的颜如玉、黄金屋又从哪里来呢?
所以说,要不是科举要考这些书啊,功名前程要靠这些东西,这世人又有多少人会去读这些枯燥乏味的圣贤书呢?恐怕都和朱元旦一样拿起书来就发困想打瞌睡吧,相比于圣贤书中的枯燥乏味,都想去外面的花花世界走走见识见识吧!
不过,显然张秀才是不同意朱元旦这说法的,他隐隐听见了朱元旦这说辞,就是转头哼笑训斥道:“那是元旦你没读书的那个天分,你读不进书了!那些有天分,读的进书的人自是不会觉得读书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情了,自是能够从读书中得到乐趣了,能够从书中领会到圣人先贤们的微言大义了,就比如志远,就是一个爱读书的人,几乎手不释卷、日夜苦读了,他就不像你一样,一拿起书来就发困打瞌睡!哼!这是你自己的问题,可别把原因归结到圣贤书上了!”
挨了训斥,朱元旦顿时低下了头不说话了,做出一副洗耳恭听好学生的样子来,张秀才看的好气又好笑,指了指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失笑着摇了摇头,也就不再说些什么了,转而和梁仁说起话来。
朱元旦见状,眼珠子转了转,又是抬起头来,凑到张进他们面前小声嘀咕道:“师兄,我可不同意先生这话了,读书本来就是枯燥乏味的嘛,哪里还能自得其乐了?师兄,你读书你能自得其乐吗?梁二哥,你读书的时候觉得高兴有趣吗?就是方二牛,你敢说你读书能够领会千百年前圣贤们的微言大义,并为此喜欢上读书了?”
听他这么一连串的询问,顿时张进、方志远和梁谦都是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失笑了起来。
然后,那梁谦小心的看了一眼张秀才,见他没再注意他们,就居然点头笑着赞同道:“元旦这话说的还真没错了,我读书确实有时也觉得十分枯燥乏味了,甚至有时候都想要把那些圣贤书撕了,丢到一边去了,我确实是没法从读书中得到什么太大的乐趣的!进哥儿,志远,你们呢?你们这种文章学问好的,是不是就真如刚才张叔父说的,能从书中得到乐趣了?”
听问,张进和方志远又是对视一眼,然后张进斟酌一瞬,就是小声坦然笑道“那我也不瞒梁二哥你们说了,这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其实我读书就是为了追求一个功名前程,然后拥有颜如玉、黄金屋了!这读圣贤书,确实是挺枯燥乏味的一件事情,我有时也忍受不了了!”
他这话一出,顿时梁谦、朱元旦和方志远他们都是瞪大眼睛看着他了,好像都有些不敢置信一般,没想到这读书好的人也不觉得读书有趣啊,没想到读书好的人追求也这么俗这么现实啊!
随即,朱元旦忍不住吭哧吭哧憋笑道“师兄,你这话可不能被先生听见了,不然师兄你也逃不过先生的一顿训斥了!”
张进白了他一眼道“你们不说,我爹怎么会知道?梁二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