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李牧、郑轩虽然年轻,但还知道一些顾忌避讳了,王太师几十年的威名,可不只是说说的,这大陈朝廷上下官员、读书人谁不知道这位权倾朝野的王太师啊?那可真是可以上打昏君,下斩逆臣的大人物,他老人家跺跺脚,那整个大陈朝廷都要跟着震上三震了,如此权威如何不让人敬畏了?就连李牧、郑轩这样的年轻读书人也不敢多议论了。
当然,这王太师也不仅是权倾朝野,让人敬畏了,也让人敬佩了,主要是在他老人家辅佐朝政的二十余年里,朝堂还算清明,政通人和,百姓也大体安居乐业,就算是哪里有什么洪灾大旱的,朝廷也能够拨出钱粮来救灾了,不曾酿出什么大祸了,大陈天下整体平稳,繁荣昌盛。
所以,虽然这王太师有时候确实是有些霸道吧,好像也有些喜欢揽权,性子手段也强硬,天下读书人私下里或许有些腹诽这王太师是名副其实的权臣了,但看在王太师辅政二十余年的成果上,这点腹诽杂音也就只是腹诽杂音了,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更多的读书人还是敬佩王太师的。
李牧、郑轩他们谈到王太师,也就点到而止了,不敢再深入说什么,再说下去,就真的要说说这位王太师霸道揽权,任用亲信了,这话他们可万万不敢说的。
于是,郑轩就打着哈哈,转移话题的笑道:“这朝堂上的事情我们也不清楚,知道的也只是传来传去的那点一鳞半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我们还是说说温大人吧,不是说温大人辞官之后,打算隐居不出吗?怎么今日会被邀来书院了,韩兄可知道什么消息?”
韩云轻笑道:“其实我听说,温大人前两年辞官以后,回了老家苏州就隐居不出了,之所以今日会来书院,却是因为院长让人捎了信去,邀他来书院教学了,温大人在家也是闲置无聊,于是就静极思动想来书院看看了,或许要是有可能的话,这温大人还可能留在书院教导我们了!”
“真的?!”
“果真?!”
李牧、郑轩都是吃惊,随即又是十分喜悦期待,双眼大亮的看着韩云了。
韩云点头笑道:“确实如此,我这消息可是从院长那里听来的!”
“太好了!”
“要是温大人能来书院教学,那可真是难得,我早想亲见温大人一面了!”
李牧和郑轩都十分激动欢喜,欢喜的都有些手足无措了,由此可见,这位温庭芝温大人可以说是他们的偶像了,至少二人十分推崇这位温大人,所以才会在听说这位温大人可能留在书院教学,他们才会如此欢喜激动了。
倒是张进、方志远的反应却是十分平淡了,因为他们是根本不知道这温大人是谁了,不知道这位温大人的事迹,有什么可供人崇拜的地方了,所以对于这位温庭芝温大人可能会留在书院教书,他们反应没李牧、郑轩那么大了。
更重要的是,张进此时也根本不关心什么温大人了,他此时心里想的却是那王太师、王知府和王嫣了,渐渐知道了这王家的底细,认识到了王太师权倾朝野的威严,说实在的,张进心里都有些发颤了!
想想去年,在城外广福寺和王嫣相遇,他本来以为王嫣只是个大家小姐了,随即知道是知府家的小姐,然后又是了解到这知府家出了一个太子妃了,再之后,又是知道这王家有个王太师,是当今圣人的老师了!
而现在,他更是知道了,这王太师可不只是有一个圣人老师的名号,更是一个辅佐朝政二十余年的权臣了,还是门生故吏遍及天下的权臣!
权臣啊!权臣可不好当,一般来说权臣最后结果都不怎么好了,就张进知道的就比如霍光、张居正等,都是历史上名副其实的权臣了,他们活着倒还好,家族兴旺,人人敬畏,就是皇帝都怕他们三分,可他们哪一日一旦死了,那就到了算总账的时候了!
就比如霍光吧,死后余威犹在,还有哀荣,可死后没几年呢,妻子、儿子、侄儿就因谋反满门抄斩了,至于到底是真谋反还是被陷害的,那谁知道,要张进看来,最大可能是被陷害的吧,毕竟霍光活着都没谋反,他死了霍家哪里还有能力谋反?不过是汉室找借口杀人罢了!
再比如张居正,可谓为明朝的改革竭心尽力的做了一辈子,但也同样死后很惨,被明神宗抄家,甚至差点被挖出来鞭尸了。
这两位历史上的权臣,结果都不怎么样,或许这就是权臣的下场吧,他们在高位时,没人能把他们怎么样,可一旦死了,那随之而来的报复和仇恨就让他们的家人万劫不复了。
所以,听他们那么说,这王太师好像也是个权臣啊,还是个辅佐朝政二十余年的权臣,这有霍光、张居正这样的前车之鉴,怎不让人多想?怎不让人心颤?
而且,张进还暗中皱眉想道:“这按照一般官场上的规矩,都是要熬资历的,只有资历够了,又有能力功劳,在百官中脱颖而出,如此才能够得到重用,那王太师既然当年能够辅佐朝政,想来那时候也是有四五十了吧,如今二十余年过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