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根烟的功夫后,他们提审了另一名窃贼。
荀牧和苏平商量了下,决定让祁渊主问,并将大概的策略和讯问框架告诉他。
审讯倒是相当顺利,就像他们想的那样,他误以为万杰已经招供,便不再隐瞒,把什么都给说了。
结果相当出人意料。
“我们其实不是蹲点许久看中了那栋别墅,而是被熊义坤邀过去的。”他说:“他的身份我们虽然不知道,但也大概猜得出来。咱这帮搞小偷小摸的,哪里有胆子去招惹他们?”
祁渊皱眉,问道:“他邀你过去干什么?”
“帮他作证。”他说:“熊义坤以家里的二十多万现金为筹码,请他们帮他做个证,让我们在合适的时候自首,说咱们进去偷东西的时候,碰见他被人害死的事儿,并按照他给的说法,描述那个人的模样。”
“然后呢?”
“然后他就让我们躲起来了,说等他出事,人走了,我们再出来,在他死的房间里乱翻一通,然后把他家里的钱都拿走。”
“这么玄幻的事儿,你们碰到了,心里就不起疑,同意了?”
“没法不同意啊。”他哭丧着脸说:“熊义坤说自己碰到了仇家来寻仇,肯定凶多吉少,只希望我们能帮他讨回一个公道之类的。
他不只是利诱我们,还威逼呢,说知道我们的身份,也知道我们家在哪,我们爸妈是谁,也给他小弟发了信息,如果我们不照做,就叫人砍死我们几个全家。
我们也纳闷啊,他干嘛不叫自己的小弟过来保护他,非得拉我们三个小虾米下水,而且能弄死他的家伙肯定也是个大佬,我们不也得罪不起?
可我们命都被捏在他手上了,有什么法子?
他还说了,现在你们警察都还算靠谱,不会泄露我们的身份给无关人知道的,咱们的罪名顶多也只是入室盗窃,判的不重,别人也看不出问题,再加上自己自首,还有指证其他人犯罪,算立功,运气好说不定能捞个缓刑。
几年牢,也可能就一年半年,甚至都不用坐牢,就能拿二十万,而且做完牢出来,他还会让小弟给我们一人三十万,除了风险比较大以外,划算啊,而且我们根本没得选,就只能同意了,在他家里藏起来。
之后,那人果然就来了呗,我们躲在房间里瞅着,别说,熊义坤形容的真心准,特别形象……但瞅着,他们好像没啥矛盾啊,有说有笑挺要好的模样。
阿杰就说了,这帮大佬都是笑面虎,哪怕已经到了动刀子要人命的程度,面上都是有说有笑的,这种人才是真正的狼灭。”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他们就开始喝酒,喝不少,也喝了很久。一直到下午四点多,那个人出来上厕所,回去的时候就听到他吼了几声,跟着乒乒乓乓一阵乱响,然后就没什么动静了。
我们寻思着,熊义坤应该是被害了,但看那人的表现有点儿不对劲啊,就想出去看看,又不敢,因为那人还没走呢,要让他见到咱们,还不得灭口啊?
就这样又等了快一个钟,才瞅见那人匆匆忙忙的提着一大袋东西走了。我俩又蹲了几分钟,他没回来,这才壮着胆子去房间瞅瞅。
进去第一眼没看到人,找了一圈才瞅见熊义坤倒在地上,果然死了。我们怕啊,这帮家伙,杀人就杀人,还不见血,太恐怖了。
咱就寻思着赶紧把二十万拿了赶紧走,但又想到他的吩咐,只能带上手套先赶紧乱翻一通,然后把房间门反锁过来关上,再把家里的钱塞进背包里赶紧跑路,整个情况就是这样的了。”
“那,那个保安呢?”祁渊皱眉问道。
“也是熊义坤教说的,说那保安是他一个马仔,知道的人很少,自首的时候把他抛出来,他能给我们打配合,绝对万无一失。
嗨,谁能想到,阿杰那胆小如鼠的家伙,比我还窝囊,竟然老老实实的跟你们全招了。”
……
询问过最后一人,两人之间的供述大同小异,想来没什么问题。
“荀队,苏队,”祁渊蹲在地上,抽了口烟,说出自己的想法:“熊义坤不大可能能预见自己的死亡,而且他俩刚也说了,熊义坤邀去的那个人,表现根本不对。
所以我想,他会不会是自杀的?自己给自己注射了头孢哌酮,然后邀人过来喝酒,喝死在对方面前,再加上注射位置相当特殊,让人发现死因后第一时间就会联系到谋杀上……
也就是说,他想用自己的死,去栽赃嫁祸其他人,而这个人,就是被他邀请来喝酒的这位……”
顿了顿,他将自己烟头掐灭,才皱着眉说:“只是,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动机何在?
还是那句话,虽然说像他这种狠人,即使是不得不死的情况下,也会想办法让自己死的更有价值一些,用自己的死去陷害他人倒可以理解。
但问题是,大前提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