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苏平摇摇头:“这个颜泽华,也不像是个老实的主,回头咱俩去审审吧。”
荀牧嗯一声,眼睛又看向下边,问道:“还有什么要汇报的么?”
众刑警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祁渊欲言又止,犹豫了一阵,站起身说:“荀队、苏队,我走访的时候查到一条消息,不知道对本案有没有意义……”
“噢?”荀牧看向他,扬了扬下巴:“说说看。”
“是楼下的房东。”祁渊说道:“他说,楼上因为是赌场嘛,大半夜里非常吵,那楼隔音效果又不好,他试过更姚瑞斌交涉,结果交涉失败了,那个姚瑞斌很凶,警告他别多事,还警告他说如果敢报警怎样怎样。
这房东头也铁,回家了越想越气,当时就想报警,结果手机刚摸出来,就有人敲门,两个吊儿郎当的青年站在门口,问他刚刚是不是去楼上找事儿了,然后把他打了一顿。
临走还放话说,他们上头有关系,他要敢报警,绝对能查到他,到时候要卸了他一条胳膊,他才被吓怕了,不敢再声张。
嗯,就两个月前的事,按照方哥刚刚说的,姚瑞斌交代的说法,他搭上线的那个团伙早就被端了才对,所以我寻思着,这个姚瑞斌,怕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而且还有,四套房被打通,承重墙被拆了过半,藏有尸体的那面却保存的好好的,我又回现场看过,那面墙其实挺碍事儿,如果他当时打通套房的时候真的不计后果,按理不会留这面墙才对。
我就想,这家伙对这桩案子,会不会也知道些内幕?而且他被抓,我发现墙壁上有个人形的时候,他表现的也相当慌张,现在寻思起来,似乎也有点儿不对劲。
我觉得,他不是那种,诧异、惊讶之后,担心我们把命案安在他头上,或者怕惹事儿的那种慌张,应该是心虚。”
“有点意思。”苏平琢磨了一会儿,说:“立刻查一下,看看这姚瑞斌跟颜泽华有没有关系。”
“已经查到了。”技术队的小高说道:“姚瑞斌跟颜泽华确实有点关系,颜泽华是姚瑞斌的妹夫。”
“妹夫啊……”苏平又习惯性的伸手在桌子上点了起来。
倒是松哥有些诧异的看了祁渊一眼。
这条线索,是他带着祁渊挖出来的,不过他有些不以为意,只认为姚瑞斌充其量是在团伙犯罪这一块有所隐瞒罢了,倒没想到祁渊这么快就能把这条线索与方常和苏平的发现结合起来,发现问题所在。
紧跟着,他又问:“苏队,你要再去审一审姚瑞斌么?”
“不急,先不急。”苏平摆摆手:“明天再说吧,今天有些晚了。嗯,先多搜集点线索,然后去问问颜泽华,再回过头来审姚瑞斌。老荀,你有什么意见没?”
“没。”荀牧摇头说:“就先这么定了吧,有新的发现再说。嗯,老凃,你觉着,解剖工作,交给谁接受合适?”
“小乔吧。”凃仲鑫不假思索的说:“他虽然只是主检法医师,但那只是因为受限于资历,本身能力和经验还是相当丰富的。
这尸体虽说在钢筋混凝土中封了十年,各方面检查都比寻常尸体来的难的多,但我相信他能搞定。实在不行,我可以帮他参谋参谋,只要别叫我看见那张脸,我可以勉强控制住情绪。”
“成。”荀牧颔首:“那这桩案子的尸检工作,就交给老乔负责,你去通知他吧。嗯,还有没有什么要汇报的?”
扫视一圈,见没再有刑警站起来,荀牧便伸出双手在桌子上一压,起身说道:“那就散会吧,明早八点零五,打过卡以后,停车坪集合,到时再安排任务。”
……
次日清晨,刑警们纷纷在停车坪集合。
荀牧和苏平很快给他们分别安排了任务,只留下祁渊。
抿抿嘴,祁渊知道,自己又被他俩相中了。
他俩都没说什么,只招呼着祁渊上车,跟着就一路往东开。
“小祁,”开了一会儿,荀牧张了口,轻笑道:“你最近进步不小呀,依我看,等一年期满,转正后你就可以直接独当一面了。”
“都亏荀队你俩和松哥培养。”祁渊赶紧说:“要不是你们带我见识了这么多案子,积累了这么多经验,我现在恐怕……”
“机会不是我们给你的,是你自己争取的。”苏平淡淡的说道:“还记得你接的第一桩命案么?你高中同学遇害的案子。”
“怎么了?”祁渊有些纳闷。
“这一批通过考试进入支队见习的实习生,我挨个通知了。”苏平淡淡的说道:“其中三个,电话打不通,还有两个,说临时有要事,想请假。
他们明显心态没转过来,或者直接在毕业前实习的时候就养油了。不管什么原因,这都是大忌,当刑警,就得保证二十四小时都能联系上,且不管什么理由,都不允许推脱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