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把实际工作交给你,名义上还是由我和老荀负责,放心,我俩到时候也会在场。”苏平说:
“推理这一块,和很多理论的东西,你掌握的相当扎实了,这很不错。但只有理论可不行,尤其审讯与问询这一块,你很薄弱,得加强。”
祁渊默然,轻轻点了点头。
自家事自家清,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薄弱点,上学时就是理论达人,但实践能力稍逊,在同届学生中都算不得太过出彩。
像这样给他一定的时间和良好的环境,让他慢慢去想,去揣测,他能做的相当出色,可如果是叫他在工作中,一边获取信息,一边分析判断的话,他可就歇菜了。
先前在关南村,就算不是刑警,明眼人应该也能看出赵南芸的表现太过异常,主动把事情闹大的倾向非常明显,就盼着能够打起来,最好能被派出所给带走,这样她就脱身了。
而且她在关南村待了许久也没这方面的异常表现,却独独对祁渊反应这么大,很可能是看出了他刑警的身份。
可他却没因此警觉——连赵南芸都疑似看出他身份,说明他肯定在哪些地方露出了破绽。后来松哥把他支开,不带他转,想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而且也没抓住重点,反而对着旁枝末节一通瞎分析。
这就是实践能力太差的表现。
要不能克服这个明显的短板,那他显然就不适合作为一名一线刑警,顶多只能负责一些诸如参谋、顾问之类的工作。
可顾问哪个不是专家,他还差得远呢。
又或者泯然众人,当一名寻常警员。
那就有点辜负荀牧、苏平一干人的培养了。
看见他情绪有些低落,荀牧上前拍了拍他肩膀,说:“别着急,实践能力慢慢练就是了,你见习到现在也不过三个来月,见识的案子虽然不少,但也没多到哪去。
而且,我跟老苏、小松,也有点刻意在培养你的推理能力与思维能力,想要尽快让你把脑袋里掌握的知识给用起来。
而在实践与灵活应变方面,确实疏忽了些,除了一开始有给你机会去问话之外,其他时候,都是我们在问,你在听。之后,咱们会想办法让你有更多的机会去实操,相信很快就能成长起来。”
“啊?”祁渊一愣,紧跟着便有些惶恐,赶紧道:“荀队,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我……”
他是真的有些方,心里毛毛的。
荀牧看中他,他很清楚,但一个领导,哪怕再怎么看中一名新人,也不会说这种话才是。
往大了点说,这话要传出去,肯定会有许多人产生想法——荀牧恐怕不仅仅是看中祁渊那么简单,而是直接把他当接班人在培养了。
可一个刚入行三个月的新人,凭什么啊?
“是啊,凭什么啊!”祁渊现在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不知道荀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了。”荀牧又接着拍拍他肩膀,说:“去准备下审讯资料,应该很快……或许今晚,你就得‘主审’了。
有什么不明白,不清楚的地方,或者想了解下审讯技巧审讯策略,就去档案室翻翻以往的案卷,瞧瞧案卷中的审讯记录。再不行,去问小松,或者过来找我都行。嗯,去吧。”
祁渊一脸懵逼的离开了。
目送他出门,苏平才扭头看向荀牧,淡淡的说道:“这会儿就跟他说这些话,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荀牧笑容一敛,点了根烟,轻声说:“他功利心很强,这不算坏事,但要被功利心所左右、把控……”
顿了顿,他摇摇头,跟着说:“更何况,关键还是在小松那边,也不知道他……”
苏平抿了抿嘴,面色复杂,轻叹道:“松啊,希望……”
摇摇头,两人不说话了。
会议室里,只剩烟雾缭绕。
……
晚上十点,祁渊依旧待在大办公室。
桌上是一叠厚厚的案卷。
从祁渊办公室出来,吃了点东西权当晚饭,他就直接去了档案室,结果才知道,荀牧竟然早就通知负责人准备了十几份颇具代表性的案例。
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同时也有点儿飘。
但他很快就拾掇好了情绪,端正态度,跟管理员道谢后,捧着案卷回到了自己办公桌,先认认真真的把目前搜集到的线索及推理内容给理一遍,做好笔记,再抱起案卷一份份的看过去。
不管荀牧到底是什么态度,把自己能力夯实总归没错,至于其他的,慢慢再说吧。
“小祁,”刚把手头的案卷放下,就听到荀牧在叫他:“准备的怎样?”
“荀队!”他赶紧站起身,说:“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大概应该怎么审也有了个轮廓,并针对嫌疑人可能出现的狡辩、应变套路,制定了一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