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警医院,住院部,神经内科病区。
邱如安入院时本是由普外科进行治疗,但一通检查之后,发现她并没有受到太严重的外伤,腹部虽然有道刺创,但并不深,腹膜都没有刺破,反倒是因为过度刺激而引发的急性脑溢血——即脑卒中——比较棘手且危险。
因此,在迅速对伤口进行清洗、消炎与缝合处理后,又第一时间找到了神内、神外的医师会诊。
好在出血量并不大,经医师评估无需手术,只需保守治疗即可,所以就转到了神内病区,进行后续治疗。
松哥赶到的时候,没急着进病房,而是给留在医院负责看护与照顾邱如安的女警打了个电话。
女警刚接通,电话就挂了,还有些纳闷,本能的抬头左右看看,见松哥正站在病房门口招手,这才恍然,赶紧走了过去,打招呼道:
“松哥,你来啦?”
“辛苦你啦,邱如安她还好吧?”
“没事儿,恢复的很好,医生让下午再去拍张片子,看看恢复情况,总体问题不大。”女警说:“她刚醒了一会儿,我陪她讲了几句话,嗯,没提案子的事儿,就聊聊明星,谈谈偶像,尽量避免刺激到她。
不过聊了一会儿,她就困了,我让她好好休息,她刚睡着。”
“那就先让她休息着吧。”松哥轻笑一声,点点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说:“小姑娘家,遇到这种事儿,肯定吓坏了。”
“是啊。”女警感慨道:“她身上有明显的烟味,医生推测有好些年的吸烟史了,心脑血管方面相对常人来说略脆弱,再受到刺激,这才导致大脑微血管破裂。
好在出血量不大,检测到只有些散在的出血点,其实达不到大家所理解的脑卒中——也就是中风——的程度,昏迷应该并不是因为出血,还是因为遭受刺激本身的一种保护机制。
所以不需要动手术,药物治疗保护血管,并促进血液吸收,应该就好了,不至于留下什么后遗症。”
松哥轻轻颔首,没什么大案,也不会落下后遗症,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紧跟着,女警又说:“另外……昨晚,邱如安入院不就,我就给她的父母打过电话,但他们听说邱如安没什么大碍后,感觉……”
“感觉什么?”松哥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女警有些愤愤不平的说:“感觉他们好像不是很上心似的,敷衍的问了几嘴情况就挂电话了,只说会过来一趟。
今早我又给他们打了个电话,询问他们是否已经出发,我也好把医院与咱们支队的具体地址发过去,结果,她父亲一面说正在收拾行李,收拾完了就过来,但另一面,我竟然听到了麻将声。”
“嗯?”松哥眉头彻底拧了起来:“那她母亲呢?”
“电话干脆打不通。”女警冷哼一声:“要我看哪,这又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对女孩儿毫不重视,出了事儿竟然来都不想来,依我看怕是心疼车费路费,另一方面,医药费估计他们也不想掏。
反正我听到麻将声,火气就上来了,干脆勒令他们务必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赶到这边,否则后果自负。
唉,可惜不能真拿他们怎么样,他们毕竟是受害人家属而非嫌疑人,也没法强制传唤什么的,否则我真恨不得戴上手铐飞过去把她给拷回来!
你说,都是做父母的,怎么区别就这么大?有的恨不能把女儿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宝贝似的,容不得半点欺负,对女婿都警惕戒备的很,有的就这么一副德性……”
“跟各地习俗有关,但主要的,还是人。”松哥眉头缓缓松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人都有区别,做父母的自然也有个好赖之分,有合格的,也有不合格的。”
女警还是不岔,愤愤的说道:“两年前流行的那话说的很对,当父母竟然不需要考证,实在太可怕了!”
松哥只能苦笑,想了想,又问:“这些情况,你没跟人小姑娘说吧?”
“哪能再这么刺激她呢。”女警叹息,紧跟着又说:“跟她聊天的时候,我听得出来,小姑娘挺懂事乖巧的,总体也比较阳光开朗。
可就是这样,我才觉得更加心疼。不容易,真心不容易,怕是学费生活费她都是自己挣的,或者靠的助学贷款,以后工作了自己偿还……”
松哥沉默,没有接茬,过了一会儿后,才岔开话题问道:“对了,治疗费用……”
“我交的。”女警轻声说道:“我的级别不允许直接代表支队跟武警医院交接,身上也没带相关文件手续,所以只能先自掏腰包了。”
“好,你记得把发票之类的相关缴费证明留存好,”松哥说:“回头我帮你申请管支队报销,至于后边是向她父母要钱还是等凶手抓住后要求赔偿,就再说吧。”
顿了顿,他又看向祁渊,说:“小祁,到时候你有功夫的话,跟我一块跑跑手续,以后遇到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