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赵蕈摇头道:“到时候他们各执一词,一方无辜的说从来没有胁迫过李瑞,李瑞则笃定他们挟持自己父母以胁迫自己,咱们该信谁?
偏偏吧,除非自首,否则很少有作案人老实交代自己罪责的,再加上咱们在审讯之前就有了先入为主的判断,你说咱们会倾向于相信谁?”
“自然是倾向于相信李瑞的。”方常点了点头,但接着又摇头说:“可是他们劫持没劫持过李瑞父母,恐怕……”
“这并不构成影响。”赵蕈摆摆手:“李瑞完全可以这么说,他们挟持了李瑞父母来逼他就范,但他并不知道自己父母是否被劫持,因为他并没有条件回去确认,甚至连电话都不能打。
这样一来,双方都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又无法证否对方,纯粹从主观角度出发判断的话……
虽然还是得遵从疑罪从无的原则,他们胁迫李瑞犯罪的罪名或许不成立,但这并不影响李瑞被胁迫犯罪的可能成立,并最终争取到免罪、缓刑或其他程度的减刑。”
方常捏着下巴皱着眉,说:“这么讲倒是合情合理了,逻辑也说得过去,但总觉得……怎么好牵强的感觉?”
“因为完全没有依据吧。”祁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说道:“我倒是觉得赵队说的蛮在理的,确实存在这种可能,而且咱们先前还都没有想到过……不过,因为并没有客观证据支撑,所以……”
“是这个问题。”赵蕈颔首说道:“但只要你们兄弟发现,李瑞父母并没有受到挟持的话,那我想,我猜的应该就八九不离十了吧?
你们自己看监控啊,反正我觉得李瑞的样子,不像是被人挟持了,至少看起来他还是蛮自由的,至于对监控挤眉弄眼时,那个女子看过来时的反应和表现,瞅着也更像是做了亏心事的心虚,而不是求助被发现的惶恐。”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方常又低下头寻思起来。
祁渊又问:“他们开的房间,你们查过了吗?”
“当然,不过没发现什么线索,”赵蕈回答道:“硬要说的话,就两个用过的套子,在宾馆的纸篓里找到的。
这个发现,也让我更加坚定我的判断,李瑞和那女子关系太亲密了,根本就不像是被逼迫着参与犯罪的模样。”
顿了顿,赵蕈一耸肩:“嘛,总之我也就是给你们一个参考,具体的,还得你们自己判断,这桩案子,咱们只是协助,需要帮忙的话,咱们能帮自然就帮了,但更多的还是看你们自己。”
“嗯嗯,我知道的。”方常立马说:“总之,辛苦你们了,感激不尽。”
“没有,都应该的,分内之事罢了。”赵蕈摆摆手,接着问:“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当务之急,自然还是先将这帮人找到再说。忽然离开到现在都没出现,摆明了就是心虚啊。”方常说:“所以找到了,先用传唤人把人扣起来,押回余桥去,别的再说。”
“找人的话,我帮你跑跑手续,调取下这一带的安防监控和交通探头吧,我三舅就在交管局任职,想来不会为难咱们,手续很好跑。”
“拜托了。”
“另外,你们要不要试试再打打李瑞的电话?我联系下分局支队的同事,让他们帮忙定位下看看。”
“好的,不过不用麻烦他们了,我给松哥打个电话,让他拜托咱们那的人试着定位就是。”
“那样精度不高啊。”赵蕈很是上心的说道:“申请调阅这边的基站信息权限也得跑手续,怪麻烦,时间还不短,不申请的话,精度低了点,不利于咱们锁定他们确切位置。”
“这……”方常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说:“那成,那还是拜托你们了。”
……
与此同时,余桥公安刑侦支队。
松哥坐在自己位上,翻着手中的报告。
大致看过一遍后,他才抬起头,对坐在对面的刑警问道:“老海,这份报告,没问题吧?”
“我核查过几回,没有任何问题。”老海摇头道:“李瑞跟死者一家并没有任何联系。
但他的女友秦卿卿,则是当初许云入狱一案中的当事人之一,虽然最后鉴定结果为轻伤,但对她的伤害,不仅仅是轻伤那么简单。而且在那之后不久,她就与那小伙子分手了。”
松哥了然的点点头:“那么犯罪动机就是打击报复了,倒也说得过去。”
“还有一件事儿,”犹豫了一小会儿后,老海又抿抿嘴,说:“在许云入狱之后,朱伟兵和秦卿卿联系挺频繁的。”
“噢?”松哥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不太确定,因此很快又说:“或许只是替许云赔礼道歉吧?”
“赔礼道歉的话,不会走动的那么频繁,联系的也不会那么长久。”老海摇头说:“而且在那之后,朱伟兵就新买了套房,给秦卿卿居住。
但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