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云琪沉默,没接话。
半晌后,她才摇摇头,说:“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现在这种时候偷偷生产、销售毒鼠强。
而且,以我对这些同行或合作伙伴的了解,他们或许并不是真正老实本分的生意人,甚至可能想方设法的偷税漏税,或偷工减料、虚假宣传什么的,但生产毒鼠强……不可能的,他们没那个胆子。”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我姐姐或许知道些有这样的胆子的人,不如,你们问问我姐吧,她认识的同行比我多得多,人际关系也比我广不少。”
“也好。”松哥沉默几秒,轻轻点头,站起身:“总之,还是感谢你的配合了,情况我们会如实上报,尽可能帮你争取从轻处罚甚至减轻处罚的机会。
而如果你提供的这些名单中,确实有嫌疑人存在,那么……”
熊云琪面带微笑:“谢谢。”
松哥甩了甩手上的烟盒:“真的不需要给你留吗?”
“……”熊云琪脸上闪过一丝挣扎,随后果断的摇摇头:“不需要了,谢谢。”
“祝好。”松哥轻轻点头,和祁渊离开了审讯室。
“松哥,”出门后,祁渊便问道:“接下来要去哪儿?找熊云琪她姐?”
“先打个电话吧。”松哥说:“她被罚了笔款,缴纳了保证金后,就一直处于取保候审的状态,目前人在齐华县,属于限制出行的状态,过去挺废功夫的,一来一回相当耽误事儿。
想来以她的状态,问起这些事儿,她应该也会配合我们的才对,毕竟越是配合,态度越好,立功的次数越多,到时候开庭审判时,争取到从轻处理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懂了。”祁渊颔首。
松哥又说:“走吧,先回车上,在车上问,同时做好记录。这样,人名电话号和地址之类的信息,你负责记录,其他信息,比如这个人的喜好、人品以及她对这个人的评价之类的,我来记,咱俩错开,记录压力也不会这么大。”
“好。”
两人便和看守所民警打了声招呼,走到停车场,回到了自个儿车上,松哥掏出手机,给支队里的文职辅警打了个电话,让找找熊云琪她姐的电话号码。
原先他倒也有,不过案子办完便删掉了,笔记本上的记录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但支队的案卷里肯定有相应记录,找到相关案卷即可快速找到号码。
等了约莫五六分钟左右,松哥便收到了一条短信,上边有目标联系方式,他便立刻打了电话,开启扩音,随后将手机放在支架上,报出笔记本抓着笔准备记录。
彩铃响了许久后,那头接通,松哥当即表明身份,随后询问:“请问是熊女士吗?”
“啊,是你们啊,我还有印象的。”熊女士立刻说:“怎么啦,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有一些情况需要向你了解。”松哥立刻说道:“近期,我们余桥又发生了一桩投毒案……”
“又一桩?不是,我的农药厂目前还处于停业整改阶段,没有……”
“放心,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只是想询问询问,您是否认识其他的农药生产、经销商呢?”
“这……能不能问一句,这次是什么毒啊?”
“毒鼠强。”松哥回道。
“毒鼠强?”熊女士诧异的问了句,接着顿了好几秒,才小声说:“这玩意儿……这年头,不可能有人搞的吧?
反正真做生意的,不可能卖这东西,根本犯不着,准入资格拿到了,老老实实生产就是,毒鼠强虽然成本低了点,效果也确实不赖,但大隆和硫酸铊的成本也并不高多少
当然,硫酸铊的准入资格门槛高些,手续更麻烦些……好吧,我可能没什么资格说这些,讲了也不太有说服力,但事实如此,没必要,就算违规生产硫酸铊也好过搞毒鼠强,毕竟一个准产一个严禁,风险不一样。
至于那些没拿到准入资格的……说实话,如果我们知道有这样的人,保准第一时间就给举报了。
准入资格都拿不到,肯定是又没钱,又没关系的,不用担心被报复,而从另一个角度考虑,他们偷偷生产这些农药,侵占的是我们的利益,哪还能眼睁睁的看着?
再说了,万一人家贴咱们的牌子,冒充咱们的经销商卖假货怎么办?那侵害的可是咱们的利益哎,所以只要被我们发现了,那绝对没客气的。”
“这样啊,”松哥蹙眉,看了祁渊一眼。
见状,祁渊想了想,又问:“那么,熊女士,可否麻烦你将你所认识的同行、合作伙伴这些,整理一份名单,跟我们说说呢?”
那边沉默了几秒。
片刻后,她的声音才再次从扬声器中传出:“可以,不过一个个的报名字电话,太麻烦了。这样吧,我请个懂电脑手机的朋友,过来帮我把这些信息都打包整理成一个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