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贸市场,祁渊和松哥俩快速走过,很快便来到卖农药之类的摊位区,便挨个的问过去。
恰好他俩都穿着便衣,倒是挺适合伪装的,以家中老鼠成灾为由,买高效的老鼠药。
祁渊担心这样有钓鱼执法的嫌疑,但松哥向他解释,这算设套,而并非钓鱼,只要不以设套本身作为定罪证据即可,祁渊这才放下心来。
至于找不到目标,两人都不大担心,只要这市场里有卖毒鼠强,而且张海明那个小护士都能买到,他们肯定也没问题。
事实上,也是问熊云琪时,松哥说过早些年农贸市场都有卖毒鼠强的,给了祁渊灵感,他才提议来这儿的。
早些年卖的多,近些年没发现,但谁知道是真的没卖了,还是隐藏的更深换了个名目了呢?毕竟针对毒鼠强的严打,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上层依旧不会松口,但基层上的力度总会渐渐减弱。
“老板,有没有老鼠药啊?”
第四家农药摊子,松哥问道。
“你们要买啥子的哟,”老板问:“我看你们一路走过来,瞧瞧看看,啥也没买。其实药效都差不多的,他们家的不行,我这边的怕也不行。你们家老鼠很难搞?”
“难搞哦,”松哥煞有介事的说:“一开始好有效果的,后来慢慢的也不知道学精了还是怎么着,根本没用,想买点更好的,他们家都没有。”
“你们平时用的啥子药哦?”
“大隆啊。”
“大隆?不会产生抗体了吧?”他嘀咕一声,又说:“大隆算是很强的老鼠药了,这都没效果的话……其它的你们用过没有?”
“呃,基本都用过了,有个胆……胆什么醇的?”松哥说:“那玩意儿也用过,也是开始有效果,很快就不行了。”
“胆钙化醇?”老板问一句。
“对。”
“那我也没法子了。”老板摇摇头:“你去别家问问吧,我跟他们卖的东西都差不多,效果也都一样,他们那没有你要的,我这也不会有。”
“老板知不知道谁家有更好的?”
“要知道的话我就直接去进货了啊。”老板翻个白眼:“有新药、好药,大家都悄悄进来悄悄卖,想知道得自己跟搞批发的打好关系打听消息。”
“好吧,谢谢老板了。”
两人便离开这个摊位。
祁渊轻声问道:“松哥,你说,刚那老板,有没有问题?”
“怎么讲?”
“他是真的没其它的药,还是看我们是生面孔,不敢把藏起来的非法药物拿出来?”
“都有可能吧,不过后者的可能性小点。”松哥说:“生面孔不生面孔的怕做不得数,农贸市场人流量那么大,而且张海明也不像经常逛市场的人。
关键其实没必要这么谨慎,没几个人真的关心自己买的农药究竟是啥,只关心到底有没有用,他随便编造个名字把毒鼠强扔出来,暴露的风险就很小很小了。
就算被抓,只要瓶子上没有毒鼠强这样的标签,到时候推脱说自己不知道卖的是这玩意儿就是,虽然这么推脱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但别忘了大多数人都是法盲,不少人还信奉不知者不怪。”
祁渊了然,轻轻颔首。
两人继续挨铺子问过去,且依旧没有收获。
祁渊便说:“松哥,咱们这么挨个的问,怕是要引起怀疑了。”
“怀疑什么?别的铺子没有咱们要的东西,咱们换地方问不很正常么。”松哥说:“寻常人买菜也有挨铺子问的呢。”
“寻常菜铺子又没啥大问题……”
“多数药摊子也是。”松哥耸肩:“至于有问题的,或许会心虚,但不会因为心虚就不做生意。他们胆子比你想象中的大,否则也不会干这种事了。”
“哦。”祁渊了然,想了想,又说:“不过固定摊位干这种事儿的可能性恐怕也小,不如咱们去流动摊位瞧瞧?”
“没剩几家了,先问完吧。”松哥说道:“除非有绝对的把握,不然问询到一半放弃,更改思路,在走访当中可是大忌,最终可能什么线索都没办法发现,这种侥幸心理是有不得的。
既然已经开始走访,那就不看概率,可能性再小也得问过去。”
“明白了。”
两人继续问询,不过专卖老鼠药蟑螂药的铺子真的太少了,毕竟这一块的市场相对还是比较小,不太赚钱,是以干这行的自然也就不多,毕竟固定摊位和铺子的租金也不便宜了。
但流动摊位卖这个的缺不少,多的是卖山货、蜂蛹、蛇酒、老鼠药蟑螂药等东西的,就连给人算命看手相的都有。
早些时候农贸市场外头还有一大堆摊子,近五六年申请文明城市,大力整顿市容市貌,扩建了农贸市场,严厉打击那些摊位,也就没有在外头摆摊的人了,都是在市场内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