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有。”
段文建挠挠头。
“好像?”祁渊有些难以理解,纳闷的问道:“就算你媳妇儿跟家里人关系不好,也不至于连这事儿都不知道吧?她从来没跟你说过家里的情况?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们之间再恩爱,彼此之前连背后的家庭都不了解,你们就敢结婚了?”
“不是啊,我真没什么印象,从来没见过……”他急得抓耳挠腮。
“没见过?”祁渊更加意外:“结婚的时候都没见着?至少之前商量结婚的事儿的时候两家碰过面的吧?即使最后你老婆是自己翻窗户出来,那阻拦要坐地起价的人当中应该……”
“小祁。”荀牧若有所思,同时喊住了祁渊,随后又对段文建说道:“兄弟,您别着急,仔细想想。”
段文建再次挠头。
好半天后,他一拍脑门:“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老婆跟我说过,她是有个弟弟,但脑子不大好使,也不干正事儿,早些年被抓了,蹲监狱了,什么时候出来也每个影。
她还跟我说过,也幸亏咱们前年结婚的时候,她弟弟没能过来,否则她未必有机会翻墙出来,咱们这婚不见得能成。”
“噢?”荀牧立刻追问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不是原话,但大概意思是这样。”段文建道:“就那么两回,都是她喝醉了的时候跟我讲的,除此之外从没说过,或者说了我没印象,否则我也没办法确定啊。”
荀牧琢磨了一小会儿之后,接着追问:“您先前说过,她和娘家的关系不大好是吧?”
“没错。”
“这些年跟您提过娘家吗?”
“除了这次待产入院,从来没有,逢年过节也不回去。”段文建摇摇头:“我还说过她呢,她家里离的不远,时不时的总得回去一趟,至少电话得打一个,问候问候。
但她不愿意,一个电话都没打过,她家人也从来没联系过她,仿佛真的不要这个女儿了似的。
我就还寻思着,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即使婚礼上那一茬也确实让我很不舒服,对她父母的感官不大好,觉得他们蛮贪的,贪得无厌,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岳丈和丈母娘啊,日子还是要过不是。
而且我老婆其实也不是个记仇的人,不应该这么大矛盾,加上岳父岳母婚礼摆的那出,说白了也完全是在给我和我老婆难堪,就寻思着,这里头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儿。
可惜她不肯说,我也只能一点点开解了。一家人嘛,亲爹亲娘的,哪有什么不可化解的仇恨啊,哪里至于搞成这个模样,早晚是要慢慢化解掉的。
这次她怀孕,终于提到了她爸妈,我就寻思着这恐怕是个机会——在我看来我老婆心结其实已经解开了,就是好面子,倔,她虽然不记仇,但一向好面子。
正好这次怀孕,创造了机会,给了双方台阶下,这仇怨……呸,瞧我这张嘴,这矛盾就该结了吧?哪里想到她竟然是骗我的,根本没叫她家人。”
祁渊暗暗瞥了他两眼。
这个男人,难得、意外的明事理,连当初那茬子事儿都可以放下。
想来他是真的很爱他的妻子了,否则也不会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出来。
但从语气当中,祁渊还是隐约能听出些问题,每次提到朱晓红家人的时候语气都不太对。
显然他并非完全没意见,只是选择了容忍罢了。
“不一定……”但就在这时,荀牧却忽然轻轻摇头,说道:“或许,她喊了。”
“嗯?”段文建一愣,跟着便蹙眉站了起来:“难不成他们没来?”
他的语气一下变得有些危险,对朱晓红家人压抑着的情绪有些难以控制住的迹象,仿佛随时可能爆发。
他说:“红红怀孕待产,请他们过来帮忙,他们竟然都不愿意来?好哇,好哇!当年我们结婚他们完全没给嫁妆,没出一分钱也就算了了,还收走高额彩礼钱,收走酒席份子钱……他们当时就指望着这点钱买棺材是不是?
亏我还一直劝小红,劝她和家里……该死,混蛋!他们压根不是嫁女儿,他们是卖女儿,这种人不配当父母!”
祁渊抿抿嘴,别过头去,轻声说道:“不配为人父母的,多了去了,我见习至今不到一年时间,就遇到过好几次,甚至有父母犯了罪把女儿推出来帮自己顶罪的……
有句有段年头的话说得好啊,现在这社会,什么都需要考证,偏偏就当父母这最重要的事儿不需要,真的蛮可怕的。”
段文建紧紧地攥着拳头,死死的咬着牙。
他好歹也是辅警,在派出所里,显然也跟着办过一些案子,脑袋不笨,经验也有,思维还算灵活,加上他想考民警……
所以他很快反应过来,便问:“警官,难不成那个狗男人,就是红红的弟弟?”
祁渊惊愕交加,猛地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