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朝凤社区也不过只有三个平方公里而已,只看五凤村的话,那就更加狭小了,刨除掉公共道路、施工工地、河道、学校、小公园等处,只有七十多万方而已。
在这么点范围之内找到一辆可疑面包车,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
没多久他们就找到了那辆面包车,尔后几组人分别不着痕迹的路过几次,最后终于成功将位于仪表盘上的车架号铭牌给拍了下来,尔后发给了苏平。
苏平立刻联络交管局,交管局下属车管所很快便通过车架号查到了车主身份,尔后又给苏平发了过来。
“向海川……”苏平眉头一挑,看向刚走进来,才汇报到一半的祁渊。
祁渊抿抿嘴,抬起手中的案卷,确认了两回,才点点头说道:“没有错,荀姐的前夫也叫向海川。”
苏平收起手机,再次走到窗户边,扯下口罩点了烟,道:“说说。”
“向海川,男性,1976年生人,98年因故意伤害获刑三年,01年出狱,当年又因抢劫获刑三年半,05年出狱,当年却又因寻衅滋事、聚众斗殴获刑十年,实际执行九年,14年出狱,次年又因故意杀人……”
苏平挑眉:“这人不是坐牢,就是在坐牢的路上?”
祁渊挠挠头:“我看了案卷就怀疑他有严重的反社费人格,或许还有相当极端的仇警情绪。”
“他14年不是因故意杀人入狱了吗?”苏平打断他,又问出个关键问题:“按照他的犯罪‘履历’,这般屡教不敢,又是故意杀人的重罪,恐怕得获死刑了吧?这会儿坟头草怕都换了好几茬,骨灰搞不好都被人盗走做钙片了。
就算侥幸没死,被判了死缓或者无期,也不可能就这么放出来吧?”
“这次没入狱。”祁渊说道:“始终没掌握核心证据,是以始终不予以审判,一直处于羁押待审的状态,一羁押就是三年。”
苏平微微惊,猛地回过头看了祁渊一眼:“我们余桥刑侦系统内还有这种事儿?”
“严格来讲,不完全是我们刑侦系统的锅。”祁渊干咳两声:“羁押待审阶段主要是检方负责的,下边刑侦大队只负责协助和补充证据。”
“然后呢?”苏平掐灭烟头,扯上口罩问道。
“在我看来他这个人怕是被遗忘了,正常来讲哪里有羁押三年的道理。”祁渊说:“主要这个人屡次犯罪,检方恐怕也习惯性的认定他有罪了,只是始终没有证据,日子就越拖越久,最后甚至可能将他淡忘,然后……”
“不要你看来,”苏平再次打断他,淡淡的说道:“直接说后续。”
“哦。”祁渊讪讪,立马低头又看了看案卷,随后说道:“前年年初,证据收集完毕,开庭宣判。
他在庭上并不认罪,但最终还是被判处死刑,他不服上述,但二审依旧维持原判。”
“那他怎么出来了?”苏平更加纳闷:“李代桃僵?”
“不是,”祁渊摇摇头:“等待执行期间,该案真正的凶手落网了。”
苏平:???
片刻后,他问:“你是说,这货不是凶手?”
“那回真不是。”祁渊道:“真凶是因为另一桩杀人案落网的。
那桩案子和14年那起在作案手法上非常相似,负责侦办的兄弟就多问了一嘴,原意是想问他是不是效仿作案,以及为什么要效仿如此拙劣的作案手法作案的,结果凶手以为那桩案子也查到他头上,就干脆一嘴认下了。
这一认,整个大队就都炸开了锅,一方面抓紧向检方、院方及关押向海川的单位做汇报,另一方面……”
“这事儿我知道了。”苏平又转过身去,重新点上烟,说道:“我有点儿印象,当时闹得还挺凶,支队方面,老荀也派人去问过。不过当时我手头有别的任务,就没多关注,后来任务完成,这事儿也解决了。”
“是啊,解决了。”祁渊说道:“幸亏死刑还没执行,一切还有挽回的机会。
向海川获得了一笔不菲的郭嘉赔偿,同时,负责直接侦办本案的同事,包括刑侦大队、预审大队、检方及院方相关负责人都受了处分,甚至被追究刑事责任。”
“他获得赔偿,什么时候的事儿?”苏平又问,随后补充:“大概时间我清楚,我现在要确切时间。
“18年12月27日。”祁渊说道。
苏平若有所思。
祁渊又问:“这个人现在看起来具备相当大的作案嫌疑,抓他吗?”
“先不。”苏平摆摆手:“此人屡次入狱,显然是个审讯老油条了。而且某种程度上讲,上一回超长羁押、险些被错判死刑的经历,也让他获得了一块免死金牌,天生就容易引起舆论同情。
现在是非常时期,做事儿得谨慎、稳妥一些,没有直接证据,先不动他,派人盯着别叫跑了就是。
接下来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