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荀牧、苏平也领着松哥、老海、方常、祁渊等刑警,来到了平宽县平和乡平北村里头,警车停在了平宽山脚下。
现场已经围了不少人,县局刑侦大队、乡派出所刑警队也都在,拉起了警戒线。
苏平下车,嚷嚷道:“都散了都散了,聚什么聚?疫情过去了吗就都聚在一块?干净的散了!乡正府和派出所还有县局的人呢?赶紧让村民都回去,留下报案人!”
嚷嚷了几分钟后,这些人终于三三两两的散去。
苏平这才越过警戒线,看着依旧留在原地的杵着锄头的村民,边上还放着一副扁担,扁担连着的俩箩筐里头装着不少土豆。不远处的路上有辆三轮车,上边还有六个箩筐。
他边上趴着一条狗,那条狗神态警戒,时不时的看向周边刑警,偶尔龇下牙齿,却不叫唤,也不起身,还挺乖的。
祁渊打量他两眼,发现他穿着水鞋,身上满是泥泞,再看看箩筐里头的土豆,暗想他应该是挖土豆去了,正忙活完准备拉到村里市场上去卖,结果就发现了断手,进而报警。
严格来说,断手是他家狗发现的,已有一定程度的腐化。苏平等人接到指挥中心的指示,便立刻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了——碎尸案哪怕遇害者仅一人,也因其影响恶劣属于大案,理应由刑侦支队直接负责或指导侦办。
“怎么回事儿?”苏平走向那村民。
他边上的狗瞬间站了起来,忠心护主,龇牙咧嘴。
“龅牙,别叫!乖,趴下,警官不是坏人!”村民赶忙说道,同时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它看了主人一眼,又趴了下去,两前爪交叉堆叠,跟着又把脑袋放在上边。
随后他才对着苏平说道:“警官,我也不清楚啊。今儿天还没亮,五点出头吧我就过来挖土豆——这一片菜地都是我的,去年有神婆煞有其事的跟我说今年不对劲恐怕要闹饥荒,叫我多屯点粮食。
我寻思着土豆长的快,而且这边的天气其实一年四季都能种,就算没闹饥荒我也不亏,多少能卖点钱,就种着了呗,反正不种土豆这段时间也闲不了,还得打理蔬菜呢不是……”
“麻烦讲重点。”荀牧也跟着上前来,说道。
龅牙瞥了他一眼,看看自己主人,机灵的没在站起身。
“好的好的。”那村民又赶紧说道:“就是来挖土豆到菜市场卖嘛,已经挖了不少了,这是最后的,凑齐八箩筐一块拉走。
我就喊了龅牙一声,龅牙这才叼着个人手走过来,我这才知道它啃的是个人手,可把我吓了一大跳,赶忙打电话报警……”
“嗯?”苏平挑眉,这村民可能有些紧张,说的有点没头没尾的。
不过还不等他开口发问,这村民就也自己意识到了问题,赶紧接着说道:“是这样的,往常我在地里干活,龅牙就自己到山上去撒欢,时间差不多了就回来跟我一块儿去菜市场卖菜。
龅牙它机灵着呢,会讨好人,长得也好看,有时候有些城里过来玩农家乐的人,不少都会摸摸龅牙,跟它玩玩,然后免不了就买点东西。我家生意好,它是大工程,所以家里肉骨头啊肉汤啊什么都都少不了它……
不好意思又说远了。反正五点半它就自个儿跑上山了,六点多七点不到的时候下山来,嘴里叼着个东西,就在那边啃。
我离得远看不清楚是什么,但也不是很在意,它经常这样,我给它的骨头吃不完它就带出去埋着,第二天一早来干活它又挖出来在边上啃,一开始倒管过它,但它肠胃太耐操了我也就没再搭理。
乡下嘛,我们家算是对自家狗最在意的了,其他人甚至完全不管的,给口饭吃就是了。
七点多,我要去菜市场了,它叼着东西走过来,我才看清楚那是什么,真的我被吓了一跳,就赶紧报警了……”
顿了顿,他又有点紧张的看着龅牙,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脑袋,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听说吃过这玩意儿的动物都留不得,龅牙它……你们该不会要抓走它吧?”
某种意义上说,他讲得不错,这狗……
但苏平还没开口回答,就听凃仲鑫说道:“荀队,苏队!虚惊一场,不是人。”
“嗯?”荀牧和苏平不约而同的回过头。
凃仲鑫却看向祁渊,这会儿祁渊混在两个实习法医中间,也蹲在地上打量那断手。
祁渊见凃仲鑫看向自己,不由说道:“这应该是猴手,虽然皮肤大部分被剥脱,且被啃噬的严重残缺了,但好在大拇指还在,我看着形状有点奇怪,肌肉什么的也对不上……
而且这形状也对不上,太小了,瞧着像幼儿的,但仅存的少数指腹、掌心皮肤又很粗糙,必须多常年干农活的成年人都粗糙。这样的手明显不会是幼儿所有。可惜我具体的解剖学知识忘得差不多了,说不清。”
“噢?猴手?”苏平松了口气。同时,那村民也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