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这会儿苏平和孟云益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落在了祁渊的身上。
他咽了口唾沫,默默将手上的火腿肠全部塞嘴里,随后小心翼翼的问道:“苏队,需要我做什么么?”
“我俩刚说的,听明白了么?”苏平问道。
祁渊本能的摇摇头。
“啧,”苏平翻个白眼:“咋,怕我杀你灭口啊?”
祁渊再次摇头,并悄悄把香肠给咽了下去。
苏平:……
过了几秒,他叹口气,说:“行了,小祁你回去吧。”
“好啊,包在我身上!”祁渊本能回道。
苏平:???
“呃,不是……”祁渊挠挠头:“苏队你听我狡辩,我……”
“狡你马呢!”苏平呸一声:“行了,认真说,我建议你回去。这个犯罪团伙不同以往,他们的能量庞大得很,没有足够的经验,不但对付不了他们,还可能把自己给搭进去。
你见习期都还差三个月才满,我不建议你参与进来,所以……回去吧,这事儿,你别瞎凑合了。”
祁渊眨眨眼睛:“可是……我回去的话,苏队你不怕我大嘴巴把你们刚说的话给抖出去?”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怕什么呢?”苏平轻笑:“更何况,说出去又能如何?信天翁遇害,说明他的身份理应已经暴露。而我们接下来的调查,他们也不可能不清楚咱们在查什么……
至于上头的那些家伙……呵呵,咱们的行动连犯罪团伙都瞒不过去,你以为瞒得过他们吗?
所以说,别以为你听到了什么大秘密,惶恐不已的样子,其实根本就无关紧要。我敢说出来,就不怕走漏风声。我要害怕,就不会在这种场合下光明正大的说。”
“明白了。”祁渊深吸口气,随后说道:“那……苏队,我想留下来。”
“噢?”
“我之前就说过,我不想被钉在耻辱柱上,我不想变成自己曾经鄙视过的人,至少目前不想,也没有谁逼着我堕落。”祁渊认真的说道:“所以,我不奢望自己能成为一名好警察,但至少,我还得是名警察。”
“行,知道了。”苏平颔首:“那你听指挥,别碍手碍脚。另外注意保护好自己,尽量别单独行动。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儿,我们未必能救得了你。
我希望这桩案子结束后,咱们能一块儿下馆子相互庆功,而不是结伴去你家吃饭,懂?”
“懂。”祁渊笑道:“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去把老魏叫过来,然后再给老凃打个电话吧。”苏平说道:“一整天过去了,按理说,怎么也该有点儿收获了才对。”
“好的,明白了。”祁渊颔首。
刚打算起身,他身子又顿了顿,片刻后,他又忍不住回过身问:“对了苏队……那个,受害人的家属,貌似到现在还没有通知,要不要……”
苏平眉头一皱。
孟云益脸色也变了变。
“怎么了?”祁渊问道。
“信天翁,名叫安志河。”孟云益犹豫几秒,尔后深吸口气,说:“但安志河,只是他新身份。这个身份,因故意伤害入过狱,‘父母’都在他入狱期间先后死亡了。
而他刚从警校毕业,通过联考进入基层派出所的时候,叫‘安远’,本身平康市王桥县人,父母都是农民。
当他被确认为‘卧底’的那一刻,‘安远’就已经‘牺牲’了,这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
祁渊张了张嘴。
这事儿,他隐约能猜到。卧底难免需要改头换面,与过去完全斩断,否则一旦露出半点马脚,基本就是十死无生的局面了。
只是这些事儿离他太远,所以他没细想,此刻孟云益说出来,便给了他一定的触动。
同时,苏平接过话:“即使信天翁的身份暴露,‘安远’这个名字应当还安全,他父母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可一旦通知他父母,他们一过来,便可能被该犯罪团伙知道,他们很可能成为犯罪团伙报复的目标。”
顿了顿,孟云益抬头看向祁渊,轻声说:“就如同我们警察,还有刑法,是对潜在犯罪的震慑一般,他们这么做,其实也是对卧底,以及对自己团伙内部的潜在叛徒的一种‘震慑’。
让卧底身份暴露的人,背叛他们的人付出常人根本难以承受的代价,才能在一定程度上震慑住他们想震慑的人,才能让他们的处境相对安全些。对他们来讲,足够狠,才有最基本的安全。”
“明白了。”祁渊应道。
“所以,”苏平说:“我和老荀商量过,都决定等这桩案子结束,这个犯罪集团被彻底捣毁之后再通知受害人父母,把这些年的事儿,都告诉他,并将应发的补偿都发到位。”
“补偿……”祁渊轻叹口气:“他们未必想要吧?不过……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