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带回来。”荀牧摇头说道:“把那六人丢县局刑侦大队了。”
苏平皱眉:“怎么丢县局了?”
“也不好表现的对县局太过排斥,自然些比较好。”荀牧说道:“况且我还把方常和小王留那儿了。”
“你这是打算钓鱼?”苏平反应极快,立刻问道。随后他又啧一声,略显担忧的说道:“太危险了吧?那儿……”
“放心,他们懂分寸。”荀牧说道:“只观察,不干涉,必要时甚至允许接受对方给的好处,只要事后向我们汇报即可。
我想这团伙再怎么丧心病狂,至少还是有脑子的,不可能去杀害两个看起来并没有威胁的刑警。
事实上,杀我们警察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要么是冲动犯罪,要么便是走投无路别无他法,所以我想,方常和小王,不算危险。
当然,如果是我就不一样了,我毕竟是支队长,影响不小,如果让他们看出我是铁了心的要捣毁他们,他们搞不好会立刻干掉我然后跑路。所以咯,我这不就被吓的屁滚尿流的跑回来了。”
“得了吧你,一天天净装蒜!”苏平撇撇嘴,随后目光又落在荀牧右手的绷带上,问道:“当真没问题?”
“刚不是说过了,小事儿。”荀牧不在意的笑笑:“伤口虽然长,但不太深,没伤到骨头,几天就好了。无外乎这几天开不了车而已。”
抬起头,他又看到祁渊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由问道:“小祁,你有什么话说?”
“有个猜测,不过没什么依据,似乎有点想当然,不知道该不该说。”祁渊犹犹豫豫的回道。
“那就别说了。”苏平斜了他一眼。
祁渊张了张嘴,半晌才回个“哦”字。
荀牧轻笑:“别搭理他,讲讲看吧。要真不靠谱再骂你不迟。”
祁渊:???
他缩了缩脖子,最终依旧没忍住,还是说道:“是关于荀队你刚刚说的,关于该团伙高层产生了分歧的事儿。”
“嗯。”荀牧应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重新组织了下语言,才接着说:“按照我们先前调查的结果,还有信天翁回报的消息看,这个团伙其实相当有分寸,而且规模上也相当庞大……
这种情况下,即使他们没顶住诱惑想要攫取更大额的利润,也应该循序渐进的来,先在原有的主要产业上变得更激进几分,比方不但对内引入,也开始对外流出……
这些行当毕竟他们熟,激进些风险也相对可控,而利润方面则会瞬间扩大许多,等他们消化完了这部分利益,才应该再进一步去开始尝试自己未曾碰过的那些产业,比如独品。
虽然说独品是暴利,但说实话,他们走私的那些东西,利润未必就比独品来的要低了。所以这种情况下他们涉独我觉得是件非常不理智的行为,至少对于这整个团伙而言是如此,利润不见得高多少,成本却骤升。”
荀牧和苏平等人的表情渐渐严肃下来。
见祁渊停下,苏平啧一声,说:“越活越回去了啊,看问题竟然还没你看的透彻……不错,继续说。”
祁渊受到鼓舞,添了几分自信,立刻接着说道:“再结合荀队刚刚说的,该犯罪团伙高层似乎产生了分歧……
那么这所谓的分歧会否是源于此——某个眼界没那么宽广的头目,看中了独品市场的巨大利润决定铤而走险,暗中瞧瞧夹带私货,过了一段时间却被其余头目发现……
或者说他主动拿着比以往高得多的‘营业额’自豪的邀功,却反而被怼,由此产生分歧,部分头目不愿意冒如此巨大的风险,而他却放不下这般巨额的利润,由此渐渐反目成仇?”
“不排除这种可能。”荀牧点点头,接过话沉声说道:“很多时候,内部矛盾大于天,一旦产生了这种要命的冲突,彼此打生打死毫不奇怪,甚至不惜同归于尽,引外力将另一方彻底灭了。”
“一个原本很有分寸的犯罪团伙,忽然变得不那么有分寸,甚至可以说胡闹乱来,确实可能是这一原因。”苏平也接话道:
“整个团伙讲究,有远见,团伙内的成员却未必,某些人鼠目寸光,被眼前的利益迷了眼而违背整个团伙的大方针,也并非没可能。
这对我们而言或许是个机会,借用他们内部产生巨大矛盾分歧,甚至想借用我们的手干掉另一方人的这个契机,将该团伙直接一网打尽。
只不过……如果他们想借我们警方的力量来铲除异己,会是哪方人打算这么干呢?依旧规矩的那一拨,还是丢了分寸的那批人?”
“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孟云益立刻说出自己的看法。
“稍安勿躁,”荀牧摇摇头:“目前线索还太少,不能保证小祁说的就是对的,只能说有这个可能,先继续取证调查,明确方向了再说吧,按照咱们自己的节奏走,别被打乱阵脚,暂时来说还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