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苏平又摇摇头说:
“但……就这插座最高能支持的三千五百瓦功率,也难以做到让老晁与这个电线‘并联’的情况下一声不吭便被瞬间电晕过去。
一般来说,干燥情况下,人体接入电路的两端电压差不超过二十四伏基本就是安全的,当然实际情况相当复杂,各方面的影响因素很多。
但这么一点点导线的距离,产生的电压差太小了,除非直接放弃考虑电流这一物理量,将电压与线路电阻都提高到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
可那样一来,先不考虑“导线”材料,单单只看电阻的数值本身,这所谓的电路也可以直接视作为“断路”了,又怎么伤人?
这插座支持的功率最大只有三千五百瓦而已,这点功率下电阻达到一定程度就能视作为绝缘体了。而如果超过了这个功率临界值,就会引发保护机制导致跳闸。
简单说就这样一根裸露电线理论上并不足以产生让老晁碰到一下便瞬间昏迷过去的条件。老晁昏迷,应该另有原因。”
王兆听了苏平这话,隐约觉得他说的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只好点了点头。
指正王兆一句之后,苏平就决定静观其变,等勘察结果出来了再说。
县局即使条件稍差了点,但至少法医、痕检等技术科室还是专业的,想来能分析出点东西。起码那个四四方方的古怪电器的作用能摸出来。
实在不行,大不了再叫支队派人过来。
当然,苏平等人的重心虽然在现场这儿,但同样早有人去监控室调监控视频了,还有不少刑警被安排出去,在附近仔细走访。
甚至于警犬也被副队与教导员调来几条,想试试通过气味这条线索能否锁定嫌疑人。
嗯,晁队长昏迷接受治疗,大队便暂时由副队长负责领导指挥了。至于教导员也打着协助的名义跑了过来。
从这也看得出来这位教导员在大队中不太有存在感。不过这也不足为奇,公安与部队还是有所不同。
名义上似乎同样是“双首长”,支队长与正伟、大队长和教导员、中队长和指导员平级,但实际上思政长官在日常工作中根本没有存在感,话语权甚至可能不如副队长。
望着忙前忙后的众人,祁渊如上述般想道,一手也不自觉的始终握紧电棍的把手。
如此多的同事并没有给他太大的安全感,反倒让他有点方,不大踏实。
没办法,苏平等人讨论的时候从来不避讳他,因此他知道眼前这负责指挥大家伙儿完成苏平下达命令的副队与教导员,可能……
而苏平给他下的指示也是别管那么多,站在他边上就好。
一个小时后。
支队增援的警力赶到现场,这波又来了将近六十号人,除去十余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特警,以及法医、痕检、图侦等专业人员外,重案大队二中队的二十七名刑警都被苏平给调了过来。
这么大的阵仗,祁渊入职以来还是第一次见。
祁渊和他们不太熟,毕竟他主要待一中队,再具体点,是待松哥负责的小组。
而二中队嘛,相对比较熟稔的就是二队唯一的女警宁雨珂了。因为她主要负责内勤这方面的工作,祁渊和她打过几次交道,不过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只是没想到这次她也跟着一块上来。
二中队共分为四个小组,苏平很快给他们分别安排好大致任务,更细致的则由各组组长自行分配。
而现场勘查工作还在继续。
随后凃仲鑫胳膊肘碰了碰苏平,问道:“怎么讲?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大队这帮法医难道连现场尸检都没做完?”
“做完了。”苏平轻声说:“这方面没什么技术难度,很快完成。嗯,初步推测凶手三人,持统一样式的匕首,与受害人一家搏斗一阵后将他们杀害,死亡时间大概是今天凌晨四点左右。
也有一个疑点……死者中有个十一岁的男孩儿,是失联同事佟浩杰的儿子,他有自己的房间,现场勘查后也确定他死于自己卧室当中,但他尸体却被凶手转移到了佟浩杰父母的房间里。我们分析过,没猜出凶手动机。”
凃仲鑫皱了皱眉,片刻后,问道:“尸检工作,需要我帮忙吗?”
“暂时不需要,但之后不能保证。”苏平表情严肃,想了想,又说:“可以的话,老凃你去趟县医院,问问那俩兄弟昏迷的具体原因吧。老晁昏迷的原因倒是出来了,确实是触电,另两人现在还没消息。
嗯,安全起见,我请两位特警队的兄弟贴身保护好你。”
凃仲鑫应一声好。
大概情况,他来的路上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只是没见到人,他也说不准晁队长几个究竟是怎么昏迷的。
想了想,他又问:“那个疑似变压器的设备,你们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