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后,荀牧的车下了高速,再次给尹许相打了个电话,尹许相也就是他那位师兄。
尹许相让他直接去刑侦支队。
又二十分钟后,平贞市公安刑侦支队,尹相杰亲自站在大楼面前等候,瞧见荀牧的车后,便立刻冲台阶上走了下来,满脸堆笑,等荀牧下车,他更是直接伸出手给了他一个拥抱:
“师弟,毕业至今十来年,咱们还是头一回见面吧?”
荀牧有些尴尬,却也只好喊了声“师兄”。
随后尹许相又看向祁渊:“你就是小祁吧?我听师弟提到过你。”
荀牧隐晦的翻了个白眼他提了个鬼,关于祁渊的事儿,恐怕他是从旁的方面打听到的吧。
毕竟祁渊的身份,自打捣毁那个犯罪集团之后,在某个小圈子里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想来尹许相这回之所以答应的这么干脆,也有祁渊的原因,想卖个面子给祁老。毕竟祁老的人脉遍布全省,指不定哪天就有机会用到。
况且搭上了这条线
如此说不定尹许相看在祁渊的面子上会把功劳推回来一点儿?书面上这桩案子也是以余桥刑侦主导侦破?
短时间内,荀牧心念电转。
而祁渊则自然的伸出手去与尹许相握了握,张了张嘴,想回拍个马屁,但最后又放弃了,只说了声久仰。
荀牧露出微笑,祁渊还是那个祁渊。
松哥和阿先也没被冷落,尹许相很自然的与他们聊了两句,便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我先带你们提交介绍信和协查申请等文件,我都已经交代好了,提交上去就成。”
“也好。”荀牧颔首:“麻烦师兄了。”
“小事,”他摆摆手。
很快将相关文件呈交,尹许相又打算带他们去落脚的地方。
“这不急,”荀牧摆摆手说:“现在还早,晚些时候咱们自己去招待所就好了。师兄,先跟我们说说目前查到的消息吧。”
“也好。”尹许相点头说:“怎么说呢,按照你们的判断,受害人遇害在一个月之前的话,挺不好办,时间过去太久了,虽然嫌疑人邱雪萍无法提供合适的不在场证明也很正常,说明不了什么。”
“确实,这点不大好办。”荀牧接话道。
尹许相又说:“关于受害人的人际关系,我们也排查过了。这个黄开泰,与人为善,待人宽和,简单说就是很会做人,会来事,没得罪过人,和船上几个合资的老板关系也都很不错。
从目前来看,确实邱雪萍嫌疑最大。但动机方面有点迷,他们夫妻感情一向很好,邱雪萍手艺相当不错,一种鱼至少能整出十来种花样来,对外黄开泰也一直在夸她,一副以她为荣宠妻狂魔的感觉。
所以,怀疑归怀疑,但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甚至无法确定如果是邱雪萍作案的话,她作案动机是什么。
“孩子呢?”荀牧忽然问道:“他们不是有个孩子?这是个切入点吧?”
“确实,”尹许相点头,顿了顿,又补充说道:“说起来邱雪萍也并不忌讳咱们询问那孩子,我们的同事还真试探性的问了两嘴,比如在家过的开不开心什么的,也没问出什么来。
我看过执法记录仪拍下的记录,那孩子表现的活泼大方又机灵,还很有礼貌。侦查员故意问过他,爸妈吵架的时候他害不害怕,他说爸妈不吵架,有时候嚷嚷两句就很快道歉了
我是觉得没吵过架的话恐怕夸张了,估计闹矛盾的时候都会刻意避开孩子什么的。
但你我都是有孩子的人,也应该清楚孩子比大多数人想象中其实是要敏感的多的,光看孩子我就能确定这家人肯定是和和睦睦的,而且父母教育的还都不错才能这样。所以从孩子的角度上看,邱雪萍作案的可能就更小了。”
松哥忍不住问:“得知父亲的死讯后,邱雪萍是什么反应?”
“就挺难以置信的,然后央求我们务必查明真相。”尹许相说:“从表现上看也没有破绽。
她哭嚎了一会儿,又擦去眼泪洗把脸,央求我们千万别和孩子说这事儿,就说黄开泰出差了,务必帮她瞒着她儿子,接着就去幼儿园接她儿子回来。
另外按照她的表述,黄开泰一个月前确实出差了,说去魔都一趟,然后经魔都去霓虹国,一两个月后再回来。
原先我们认为这是一个破绽,毕竟他人都死一个多月了,身为妻子邱雪萍怎么可能一无所知,但如果出了国的话”
“也是破绽,出国不太可能超过一月不联系。”荀牧摇头说:“即使国际长途话费贵,像国际版、微信等也是可以使用的。”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尹许相叹口气:“然而这一个月来,他们的联系没断过,至少每天都会聊上几句,不时还会发几句语音。”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有点奇怪,语音不管是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