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玲很快就被按住,但她却丝毫不慌,也不挣扎,只说:“别做无谓的挣扎了,我随时可能会死,与其给我洗胃,不如把吴庆国给老娘送过来,让我宰了,然后我乖乖配合你们,交待一切。
否则,大不了就是死呗,死之前能恶心恶心你们也算不亏。”
荀牧和祁渊都没搭理她。别的不说,他们不可能为了救这个女人的命而牺牲另一人,即使另一个家伙也是犯罪嫌疑人。
凃仲鑫很快赶来审讯室,二话不说就往沈温玲嘴里塞了个软棒棒,不停的按压、刺激她的舌根以催吐。
这法子很有效,不一会儿沈温玲就开始不停的干呕了起来,眼泪都忍不住流了出来,接着随着凃仲鑫将棒子拔出,她立刻哇的一声吐出了一摊黄水。
刺鼻的酸腐味瞬间弥散开来,让祁渊微微皱眉,但他对各式各样的恶臭也算有了点抵抗力了,倒没有太大的不适。
“没用的。”沈温玲痛苦的说道:“好几个钟了,那玩意儿估计已经到了肠子里,催吐是吐不出来的。”
凃仲鑫抿抿嘴,看向荀牧,说道:“送医院吧,或许还有得救。”
荀牧皱眉,随后点点头,招呼人把沈温玲押送上警车,并直接给武警医院急救部打了电话让他们做好接受准备。
随后一干刑警与凃仲鑫一块儿上车,也往医院赶去。
路上,祁渊忍不住问道:“荀队、凃主任,你们说这个叫沈温玲的,真的吞了百草枯?那玩意儿可是剧毒,沾了量达到了基本就意味着死定了,送医急救也只能拖延一阵子,让中毒者有时间好好后悔好好挣扎而已”
“这种事她没必要开玩笑,当然也不排除故意吓唬我们的可能。”荀牧面色严峻,皱眉说:“同样也有可能她买到的是假药,毕竟百草枯早就已经全面禁售禁用了,虽说不是弄不到手,但想弄到的难度也不小。
但从她三言两语之中透露出的一点儿消息来看,她应该是用了某种方法将吞咽进去的百草枯限制住了,让她不至于吞服下去之后立刻中毒。
至于具体的方法,其实有不少,还记得那桩袭警案吗?凶手就是用特定的抗酶解淀粉制作成胶囊包裹毒物,就达到了延时中毒的目的。而类似的手法其实有很多,只要思路打开就能想到不少,而且都不难做到。”
祁渊轻轻点头。
正这时,对讲机响起:“报告荀队,报告荀队,嫌疑人沈温玲忽发呕吐,且呼吸困难、手脚震颤,怎么办?”
“毒发了,而且这些都符合百草枯中毒的症状。”凃仲鑫皱眉说:“快些吧,赶紧去到医院处理说不定还有的救,但要是晚了导致消化系统吸收了太多的毒物,那就真的没救了。”
荀牧嗯一声,然后抓起对讲机沉声回道:“拉响警笛,全速赶往医院,完毕!”
说着他当先将自己车上的警笛给拉响了,然后用力一踩油门,冲到最前方去开路。
这会儿已过了下班高峰期,路上车流量显著下降,也让他们的压力小了许多。
十分钟后,一行人感到武警医院,此时沈温玲已经昏迷了过去,两名刑警只能一人抓手一人抱脚将她拉下车,抱到早已侯着的担架车上,由医务人员迅速推到急救室去。
期间苏平瞧了沈温玲两眼,摇摇头说:“恐怕是没救了。不过既然已经送到医院,想来也不会立刻死亡才是,以现有的医疗手段硬让她多坚持几天,问题还是不大。”
祁渊脱口而出:“这么说,还有机会问出她的作案动机什么的咯?”
松哥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这种情况下问得的供词,大概率不会被承认。”
“承不承认问题不大了吧,反正她已经必死无疑了,躲得过法律制裁,也躲不过百草枯。”祁渊却说:“只是真相”
“尽力而为吧,能问出动机什么的自然最好,”苏平打断他,说道:“问不出来的话,虽然有些遗憾,却也没太大的关系了。”
“很让人好奇啊,”荀牧这会儿也接话说:“她这些年到底遭遇过什么?又或者说吴庆国父女到底干了什么事儿,能让她变得这么扭曲?我觉得她人格都畸形了。”
“是啊,”祁渊接话说道:“在吴庆国身边当情人,潜伏了五年,攒了不少钱,然后整容成这副模样,重新回到余桥,用烧的通红的火炭杀害了喝的烂醉的吴慧文,还不惜与吴庆国同归于尽,甚至在动手前事先吞下百草枯。”
松哥从口袋中摸出烟,散了一圈,点上,然后说道:“动手之前服毒,意味着不管吴庆国死不死,她自己是死定了。简单来说,她已经不想活了,能杀了吴庆国最好,实在杀不了也无所谓。”
“或者说她有绝对的自信一定能杀掉吴庆国。”苏平吐口烟雾,说:“所以当她发现我不是吴庆国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崩溃,差点疯了。”
“仅仅只是迷之自信而已吧?”祁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