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冲了出来。
有名老主任检查了一遍后,摇摇头,又左顾右盼片刻,很快发现了身穿警服的祁渊,便过来说:“当场死亡,脑组织都出来了,没救了。”
“唉。”祁渊叹口气,闭上眼睛,但眼前却并非一片漆黑,而是刺目的鲜红色。
摇摇头,他重新睁开双眼,看向苏平,问道:“苏队,现在怎么办?”
“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苏平抿抿嘴说道,但紧跟着他又补充说:“还是得确认下是否是真的自杀,打个电话通知老凃过来一趟把尸体拉走做个尸检吧,咱们上病房看看,再调一份监控。”
顿了顿,他又说:“通知老荀,让他把这事儿转告叔川向。”
“知道了。”祁渊颔首。
叔如常是自杀,这点确信无疑。
随后苏平等人回到支队,荀牧又领着他去看守所,说是要带他看看人间百态,见一见极端情绪。
到了看守所,将叔川向请到询问室,荀牧将叔如常自杀的事儿告诉了他。
他先是呆愣了一会儿,然后眼泪便夺眶而出,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哭着,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后悔吗?”荀牧问道。
“后悔,没有比这更后悔了的!”叔川向终于忍不住开口,然后便抽噎着嚎啕大哭。
祁渊第一次见到哭的如此伤心的男人,而悲伤等极端情绪大多都会传染,看他哭成这样,祁渊也觉得心里堵堵的,鼻头有些发酸。
但他毫不同情叔川向,说起来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早先心里就没有儿子,现在儿子去了,又能怪得了谁呢?
只是可惜了叔如常。
可要再过一段时间,叔如常得知自己的未婚妻被准岳父吴庆国给迷尖了,恐怕会更加崩溃吧。
晚上。
取证工作仍在继续,因为凶手死亡,没有了犯罪人的配合,取证工作变得相当繁琐。
关键还在吴庆国身上,得知沈温玲自杀身亡,他顿时感到风停了雨晴了,自己仿佛又行了,当场翻供,拒不配合调查,给调查工作增添了不少难度。
凃仲鑫这边倒是给力,可没用,吴慧文当时喝的烂醉如泥根本没有挣扎,加上吴庆国戴了小雨伞,而吴慧文与叔如常属于未婚夫妻关系,曾经也发生过关系,且叔如常那天晚上九点多还上过门十一点才离开
唯一的人证沈温玲自杀,受害人吴慧文死亡,吴慧文未婚夫叔如常跳楼,加上吴庆国当场翻供,辩称先前承认自己犯罪是因为想躲过沈温玲的追杀,为此甚至不惜寻衅滋事让自己坐牢。
这就导致很难形成证据链闭环,去证明吴庆国迷尖吴慧文。
吴慧文倒是养了一只猫,可猫又没法说话,也没有人类的思维,没法当目击证猫
如果始终无法取得完整证据,按照疑罪从无的原则,吴庆国迷尖吴慧文的犯罪嫌疑便难以在法律层面上得以确定,恐怕最终只能按寻衅滋事论处。
再加上虽然逻辑牵强点,但他寻衅滋事勉强算“事出有因”,最终可能并不会受到太严重的责罚。
这个结果苏平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收集到完整的证据链。
甚至他直接带头在各个环卫站仔细仔细搜寻证据按照吴庆国先前的供述,他事后将小雨伞打了个结扔到楼下垃圾桶了。
河蟹不负有心人,凌晨五点,法医科遗传学实验室,从搜集到的十多个系了结的青色小雨伞中的某一个里提取到了吴庆国的米青液,并在小雨伞外部检测到吴慧文的。
铁证之下,吴庆国颓然的再次供出自己的犯罪事实。
将吴庆国与叔川向移交检方后,支队再次进入空闲期。
刑侦支队大抵便是如此,忙的时候足不沾地恨不得把拉屎吃饭的时间都给利用上,空闲下来则闲的整个人都很颓,宛若失业一般。
正好上头忽然又吹起了一阵风,要求严查酒驾、毒驾、超载超速等危险驾驶行为,祁渊便拜托荀牧把他安排过去体验一把。
毕竟小时候,他还不知道民警有着如此多的细分警种,各有分工,当时梦想成为警察蜀黍,是既想指挥交通,又想缉凶查案。
虽然现在交警很少直接指挥交通了,信号灯足够给力,即使需要人员辅助很多时候也是交给辅警,而且大多基层干警就是一块砖,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搬。
曾经他也犹豫过自己究竟是要进交警队还是刑警队咳咳,其实多数人并没有太多选择权,都是从基层综合岗位做起
然后荀牧就用看傻子的目光瞧了他两眼,大手一挥,同意了。
于是祁渊便穿上绿马甲上了马路,忍受风吹日晒去了。
他很快就开始后悔,但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夜里,交警们再次在相对没那么拥堵的路段设卡查酒驾,祁渊拦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