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两夜没睡觉?”刑警被吓了一跳,问道:“你就一直待这?”
陶毅再次机械的点点头:“这里二十四小时不打烊,也不看看身份证,我就一直在这,啥都玩了几遍,饿了就让吧台煮个泡面。”
顿了顿,他又说:“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去哪都要身份证,宾馆我都不敢开,那些不用身份证的宾馆,我也没门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自己迟早会被抓的,可是又没有自首的勇气,就跟个行尸走肉一样,麻木的在这儿等着,等你们来,抓我。”
刑警啧一声,说:“既然你也知道自己犯了啥事,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陶毅点点头。
硫鹤县与平宽县紧挨着,且平宽山恰好位于两县交界处,从硫鹤县城过来仅十五分钟车程。
所以陶毅被直接送到了平和乡派出所这儿,交由苏平审讯。
但今天,恐怕无法完成审讯工作了。
陶毅已三天两夜没合眼,上了车不一会儿便直接睡着,精神状态极差,整个人眼窝深陷,面色憔悴无比
再加上娄修云透露,陶毅两年前曾因脑血管瘤而入院。
所以说实话苏平也担心他猝死,不敢强行把他叫起来,甚至还专门请乡医院的医生给他测了血压,拍了脑部。
乡镇医院条件稍差,只能做16排的,并且成像质量也略低些。
好在并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凃仲鑫阅片能力也挺强,大致看过几眼,发现没问题,一行人才放下心来。
娄忠云还是那个样儿,双目无神,似是丢了魂,也没再提见娄修云的事,倒是他们的父母闻讯赶来后,险些崩溃,闹着要见娄修云,质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把自己哥哥嫂嫂想的这么坏。
不过苏平没答应,建议他们先冷静下来再说。
次日清晨,八点。
祁渊和苏平吃完早饭,便来到留置室,叫醒了陶毅。
刚睁开眼时,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情况,那一瞬间脸色惊慌的很。
但很快他便回想起昨晚的事儿,不由又恢复木然,半晌后才长叹口气,起身简单洗漱完毕,又接过苏平给他带的早餐,迅速吃完了,擦擦嘴,便看向苏平,得寸进尺的问道:“警官,能给根烟么?”
苏平摸出烟放嘴里,点上,递给他。
他嫌弃的撇撇嘴:“警官能不能注意点卫生?疫情还没完全结束呢。”
“”苏平嘴一抽。
他还真忽略了这事儿。
于是他重新摸出跟烟递给陶毅,帮陶毅点上火,然后问:“现在状态怎么样?能答话不?”
“能能能。”陶毅赶紧点头说道:“太久没睡,昨晚又睡得比较死,现在脑袋还有点昏沉沉的,可能有些低血糖了,不过总体来说没什么问题,答话肯定可以。”
苏平挑眉。
这家伙,和昨天那副死样儿简直判若两人,压根不是一回事儿。所以苏平也完全没料到,这家伙性格这么跳脱。
给人一种油嘴滑舌的感觉。
不过这都不重要,苏平眼神示意祁渊做好记录之后,便问:“昨天被捕的时候,你承认自己驾车撞人了,是吧?”
陶毅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点点头,说道:“是,撞得修云她嫂子。当时是修云告诉我说,她哥她嫂”
随后他细致解释了自己驾车撞人的原因,以及撞人后将陶毅给扔进市区某个角落的垃圾桶里。
倒是与娄修云说的没有什么出入。
不过考虑到他肇事后还给娄修云打过电话,两人或许有串供的可能。
于是静静听完他的供述之后,苏平也未置可否,只抛出第二个问题:“之后你就跑路了?”
“也没有,之后我就待在余桥,想找机会跑路。”他说道:“我冷静下来之后,心脏反而跳的更快了一点儿,当时就特别后悔,我怎么就这么冲动的把人给撞了呢?撞了就撞了吧,怎么就把人带车上来了?”
“然后?”
“之后就一直在想,该怎么办才好,但一直就像是个没头苍蝇一样,想不到办法。
不知不觉就到余桥了,我也想过要不找个医院带她去治病,到时候就说不小心撞的人,看她晕过去了比较着急,又不放心乡医院,县里医院和市里医院距离还差不多,完全可以解释说我主动送她就医,这样估计我的罪也不重。
但还是不甘心啊,本来就很气愤她的行为,我哪里甘心掏腰包给她治病,事后说不定还要赔一大笔钱?她不得讹死我?
期间我还路过了你们刑侦支队,当时都被吓死了,再转念一想,我也寻思着,瞎晃悠能晃悠到这儿来,或许也是天意,要不干脆去自首得了”
祁渊抬头看了陶毅一眼,没说话。
再一次验证,许多嫌疑人落网后都会提一句,自己曾经想到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