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幽州。
今年的冬天出奇的冷,听说草原上冻死了不少牲口,鲍庚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今年的冬天,应该可以轻松一些吧。
挑不出合适的人选,陈默才临时派鲍庚过来出任护乌丸中郎将,鲍庚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独当一面,心情本是有些忐忑的,到任之后,便积极寻访,查找防务漏洞,这本不是他擅长的,不过跟了陈默这么多年,基本的军事素养他还是有的,自上任以来,多半时间都在为加固完善边关防御奔波。
让人糟心的是,那袁尚和袁熙逃往乌丸之地以后,冀州、幽州有不少人迁往乌丸,具体有多少,冀州和幽州刺史府还没有完全统计出来,但这些人迁往柳城一带,给边关防御带来不小的压力。
如今这天寒地冻的,草原那边冻死了不少牲口,投奔过去的汉人适应不了这种天气,听说也被冻死了不少。
“该!”看着从乌丸传来的情报,鲍庚狠狠地骂了一声,好好地汉人不当,跑去乌丸给人当狗,都冻死才好。
“将军,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一名谋士看着鲍庚,皱眉道。
“但讲无妨。”鲍庚抬头,看着这名被派来给自己当谋士的书院弟子,面色缓和了一些。
“喏!”那弟子躬身一礼道:“在下久居幽州,今年冻死这般多胡人牲口,虽然解气,但这个时候的胡人也最是凶险,没了粮食,他们就会抢,往年越是这般年景,胡人来势就越凶,今年这般年景,恐怕不久之后,胡人就会大举南下,将军当早做准备。”
“有这等事?”鲍庚闻言皱眉道,他是河洛人,对于这塞外胡人的脾性不是太了解,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正是。”
鲍庚拿来地图仔细看,半晌之后,思索道:“这般说来,鲜卑、乌丸都要防。”
“乌丸人倒在其次,我军只要守住卢龙寨,乌丸人马打不过来,重要的是鲜卑,渔阳郡几乎年年遭胡患。”谋士点点头道。
鲍庚点点头道:“事不宜迟,此事当早做准备,立刻前往渔阳,通知渔阳太守,让他筹集一些粮草!”
“喏!”
白狼山,柳城。
塌顿的帐外,听着不断从里面传来的之声,袁尚的面色有些难看。
“主公,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天赐良机,正是我等反攻之机。”逢纪低声劝道。
袁尚默默地点了点头,扭头看向逢纪道:“元皓与公与还是不愿前来?”
“嗯。”逢纪点了点头,这次借乌丸之势攻打幽州,的确有些犯忌讳,两人不愿如此,但对于袁家来说,今年这个寒冬,是最佳反攻机会。
鲜卑人甚至不用他们去游说,这样的年景肯定会南下劫掠,正好牵制幽州的兵马,让他们有机会打破卢龙寨,重回幽州。
虽然不地道,但这是唯一的机会,否则以陈默的谨慎,恐怕明年就会调派出大将来镇守幽州,到时候再想打回去,那简直就是做梦。
“主公,此时不可有妇人之仁!”逢纪见袁尚沉默,劝说道:“等拿回了幽州,我等才有机会重新联络曹操,南北夹击幽州,将陈默赶回关中!”
“只是这蹋顿欺人太甚!”袁尚冷哼道。
“我军如今虽有人手,却无精兵,必须借那蹋顿之事,主公欲成大事,便要效仿那越王忍常人所不能忍。”
“两位,我家大王有请!”不久之后,一名女子从帐内出来,对着两人笑道,说话间,还对着袁尚抛了个媚眼。
“多谢。”袁尚铁青着脸,强压住自己心中的厌恶,跟在那女子身后向帐中走去。
帐外寒风刺骨,账内却是烧着火盆,颇为温暖,铺着虎皮的软塌上,身材魁梧的蹋顿有些慵懒的直起了身子,看着进来的袁尚和逢纪,嘿嘿一笑:“让两位久等了。”
“不妨事。”袁尚对着蹋顿行了一礼:“不知出兵之事,大王考虑的如何了?”
“此去幽州,卢龙寨乃必经之地,此地关隘险要,易守难攻,我麾下勇士皆善骑战,但这攻城之战却非我乌丸勇士所长,若是攻不破这卢龙寨,攻入幽州,不过是笑话。”蹋顿皱眉道:“还是说,两位有破敌之法可以教我?”
“大王。”逢纪上前一步,微笑道:“如今乃是天赐良机,据我所知,那陈默新得冀州、幽州二地,于幽州并无多少兵力,而今年冬季天寒,草原上有大批牲畜冻死,鲜卑人必定南下,相比于卢龙寨,这渔阳一带才是防守重地,届时那卢龙寨防守定然空虚此乃天赐良机!”
“有理。”蹋顿抚掌笑道:“还是方才之事,卢龙寨该如何破?若是强攻,必然死伤惨重,我族儿郎不似你们汉人,有地方生养,每一个都是宝贝。”
“这”逢纪心中暗骂,这分明就是想要让自家这些人替对方送死,袁尚逃到乌丸,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重新训练出一批人马,如果都耗在了卢龙寨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