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公孙氏在陈默对未来的规划中,不属于威胁,为得辽东而灭公孙氏,一来劳师远征,并不划算,二来变数太多,这次北征的目的是稳定幽州、击灭乌丸,到现在,目的已经达到,继续扩大战果,祸福难料,也因此,陈默与公孙恭之间的交流颇为融洽。
“主公,我听说这公孙恭是个阉人,您何必跟他这般客气?”典韦待公孙恭离开之后,来到陈默身边挤眉弄眼。
“此非客气,乃礼也,何况人家身体残缺与你何干?”陈默有些无语的看了典韦一眼,公孙恭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因为患上了一些难言的病痛,最终切除掉身体的一部分,这本来就是人家的痛点,又不是自愿的,拿这个来说,对公孙恭就有些过分了。
这也是陈默之前与公孙恭交流时很注意分寸,尽量让公孙恭感觉受重视,这也是陈默与人相处一贯的准则,非利益相关,尽量照顾他人感受,没准儿,以后就能用到。
公孙恭作为残缺之人,内心感受可说是十分敏锐,也因此,对于陈默的尊重可说是打从心里感激,毕竟以陈默如今的身份和威势,还愿意顾虑他一个边将的感受,可说是非常仁厚了,若非公孙氏有些特殊,公孙恭甚至愿意直接拜入陈默麾下。
“末将听说,这类人通常不怎么……”典韦挠了挠头,这阉人宦官,通常都是为人所诟病和不耻的,心里想的跟正常人不一样。
“人与人之间都有不同,如何看人,自己去看。”陈默摇了摇头,把人是否残缺拿来分辨善恶他一直觉得不太合理,不残缺的人里面,也有恶贯满盈的,怎能拿这个来评善恶?只是这几乎成了很多人固有的观念,陈默也没办法改变。
“喏~”典韦答应一声,至于有没有听进去,那就两说了。
公孙恭带着陈默的善意离开,还有陈默另外的要求,田丰、沮授二人,如果在辽东的话,陈默希望公孙氏能够将他们给自己。
这里,陈默并未用命令的口吻来说这件事,不过田丰和沮授二人,陈默确实想要,不但因为他们是冀州名士,如今朝廷之中,名士并不少,最重要的是,陈默看过天网收集来关于两人的信息,这两人是的的确确一直在做实事的人,而且颇有能力,这样的人才,陈默自然不愿放过。
为此,陈默特意在令支多留了半月。
公孙度对于陈默的态度也十分满意,袁尚兄弟都杀了,而陈默也没问他要那些袁家带来的百姓,至于田丰和沮授,虽然公孙度也想收为己用,但两人以年迈为由,拒绝了公孙度的邀请,最终,公孙度权衡再三,命人将田丰和沮授送到令支,也算给陈默的回礼。
毕竟名义上,如今辽东已经属于刘能朝廷辖地,理论上,他算是陈默的下属,陈默亲自开口,为了避免陈默顺手把辽东给吞了,他也不敢不给这个面子。
半月之后,令支。
“我与二位先生也算交过手,这次算是你我第一次相见吧?”陈默看着眼前的田丰和沮授,微笑道。
“腐朽之躯,能得大将军看重,不胜荣幸,只是……丰已年迈,于仕途已无念想,只求大将军能放我等归田。”田丰和沮授对着陈默微微一礼,叹息道。
“这诸侯相争,总有胜负,我知两位先生还心念袁氏,不会勉强。”陈默看着两人笑道:“两位家眷如今也还安好,未曾特别照顾,却也未曾刻意为难,两位不愿辅佐于我,也是人各有志,我愿放两位先生归故里。”
“多谢大将军!”田丰颔首道。
“但有些话,必须先与两位先生言明。”陈默看着二人,神色渐渐肃穆起来:“只要不做违背朝廷之事,默从不会以家人相挟,但两位既然归田,我不希望两位再以任何形式干预朝政,包括帮他人献策,这是我的规矩,一旦发现,两位或者入仕,或者满门抄斩,若是危害朝廷或是意图投身他国,那到时候,也莫怪我残暴,默之名,如今在中原不是太好,不怕再多一。”
想保全名声,可以,但丑话得说在前头,这次回去之后,就不能再利用自家的名声和影响力来干涉地方政事,甚至投身其他诸侯与陈默作对,那到时候,满门抄斩这种事,陈默做得出来。
这句话,让田丰和沮授沉默了。
士人不干正?如果可以,他们自然也想,但可能吗?
不是说这两人图谋不轨,而是他们所处的圈层,很容易就能接触到政事,甚至可以肯定,当地县令有不解之处都有可能找上门来拜访,以田丰和沮授在冀州的声望,跟他们来往的,恐怕都是冀州名士。
退一步讲,他们可以隐姓埋名,但家族呢?
跟他们一起?
“人生在世,名声固然重要,但除了名声之外,就再无其他?”陈默看着两人,神色缓和了一些,微笑道:“再说,默之名声,也未曾有多狼藉吧?”
陈默如今最受争议的就是新政、三学这些,私德之上,也有人抨击陈默好色,但别说陈默家中妻妾加起来也不过五个,问问田丰、沮授这些高士,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