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敢怠慢,赶忙转出柜台,请他到一旁的小客厅吃茶。
好一会儿,一个满面笑容,腆着肚子的高个子,掀开帘子从后头出来。
一见那人,赵昊恍然,这不正是那天到府上去放高利贷的张员外吗?!
他从旁听了会两人的对话,这才明白,原来赵家和张员外都是徽州老乡。赵家是休宁的,张员外是祁门的,两家是邻县。从前张员外便靠着这层关系,这才搭上了南户部这条线,摇身一变成了半官半商的南京富豪。
原来赵守正之前从没进过当铺,却总是听闻当铺吃人不吐骨头,因此想找个熟人开的店,以免被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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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赵守正解下了腰间的玉佩,递给了张员外。
“张世兄,这本是我心爱之物。所谓‘吾独穷困乎此时也’,若非实在没办法,断不会拿出来当的。”便听他叹气道:“还请世兄看在家父多年照拂的份上,高抬些贵手,一个月内,我必拿钱来赎。”
“贤弟放心,你既然到了我这里来,愚兄自然不会让你的失望。”张员外真诚的笑容,让人感到十分亲切,他看一眼一旁的朝奉道:“愣着干什么,快点看看,赶紧拿银子给我贤弟救急。”
“是是。”朝奉点头哈腰的接过了那玉佩,先是在灯前仔细端详片刻,又掏出个铜钱大小的水晶放大镜看了半晌,方一脸为难道:“这……”
“有话直说,贤弟又不是外人。”张员外皱眉道。
“那小人就实话实说了,赵二爷勿怪,这玉佩怕是并非陆子冈的手笔,”朝奉说着,将那玉佩翻到背面,指着上头镌刻的‘子冈’落款道:“陆子冈的落款遒劲有力,端庄周正。但二爷请看,这里刀走过的线条,过于流畅,但显生硬,缺乏圆润,且刀口线两边不同程度有崩口现象,陆子冈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
“啊,是吗,我都没注意过?”赵守正不禁倒吸口冷气,忙接过玉佩和放大镜仔细去看,感觉真如对方所说一般。
“如今世风日下,造假卖假的人数不胜数,有好多本身就是顶级的匠师,他们拿仿造的玉器来当铺抵押,拿到银子后便一去不返。我们也是防不胜防,时有打眼。”那朝奉叹口气道:“再者当铺收当,目的只是抵押,等当期一到,钱款一清,东西还是要物归原主的。所以保险起见,我们收当这类玉器时,只看其玉质、大小、雕功,其它一概不论。”
“这样啊……”赵守正点点头,问道:“那贵店能出多少啊?”
“十两银子。”朝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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