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舰上。
“我要你脑袋干嘛,我要的是东方美人。”赵昊闻言大笑道:“答应我,一定要把它带给我!”
巧巧正好来上汤,闻言手一软,险些把汤盆掉在地上。
她只觉心酸的不要不要,赶紧把汤盆搁在桌上,匆匆退出了餐厅。然后坐在小厨房的砖灶前,黯然伤神起来。
“怎么了?”正在帮她照看炉子的马秘书,奇怪看巧巧一眼。隐隐的火光映得她脸蛋红彤彤的,隐有晶莹水光。
“没,没什么。”巧巧强笑一声,旋即破功,小声道:“公子要强抢民女了。”
“啊?”马秘书吃惊的檀口微张。心说公子长大了,真出息了。“怎么会呢?”
“是啊,这人真是的,要美人还用抢么?”巧巧不无幽怨的脱口道:“碗里的还没吃就想占下锅里的……”
“呸呸,我说什么胡话呢!”说完她才羞得面红耳赤,捂着脸不敢抬头了。
“你说的那个美人,是不是叫……东方美人啊?”马秘书终究是马秘书,了解赵昊的每一条沟壑。
“对啊,你早知道啊!”巧巧吃惊的抬起头,有些埋怨马姐姐瞒着自己道:“你不是说,咱们得扎紧了篱笆,别再钻进狗来吗?”
“咯咯。等等,你先让我笑一会儿……”马秘书摆摆手,笑出泪花道:“这个东方美人啊,咱们可比不了,就是江小姐、小县主也比不了。”
“是么?这么大来头?莫非是日本的公主?”巧巧吃惊问道,心说那样县主还好,江小姐就危险了。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马秘书却笑得肚子疼,还卖起了关子,打死也不说。
刮了一天的风,夜空万里无云,月明星稀。
福田湾里漆黑一片,两边的战船都不约而同的禁止了灯火,防止在黑夜里成了对方的靶子。
凌晨两点,风向变了。原本向港湾舞动的旗子,忽然朝港湾外招展开了。
“上帝保佑!”原本快要绝望的平托上校,一下子变得精神抖擞起来。他决定回澳门后不省钱了,要从教会雇一位正经的修士当随船牧师,不再让那整天醉醺醺的船医充任了。那混蛋加的霸服都带着酒气,能好使才怪!
果阿总督号上的欧洲船员们早就得到命令,一看到风向转变,马上连踢带踹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南亚水手叫起来,去甲板上张帆。
四根桅杆上大大小小的船帆达十几面,有些是提供动力的正方形帆,有些是帮助侧面运动的三角形帆。如果全靠人力升降,简直不可想象。好在这是全索具大帆船,安装了大量活动索具,可以让水手省时省力,用不多的人手即可自如的操纵船帆。
借着明亮的月光,一百多名训练有素的南亚水手,分组拽着各条绳索,通过滑轮滑车来操纵帆的升降,通过缭绳和角索让风帆保持紧绷使用牵索移动横桅杆,从而获取最大的风力。
不一会儿,诸多船帆便张布完毕,被东北风吹的鼓动起来。
船腹中,十来名水手一起用力,拼命转动着主甲板绞盘,将长长的锚索收起来。跟一般人想象的不同,帆船在海上停泊,主要靠的不是船锚,而是长长的锚索……海底多是淤泥,就是千斤铁锚,又能提供多少抓力,抓住上千吨的大帆船?
所以,抛锚并不是靠铁锚把船拉住,而是要让锚索更好的在海底铺开。然后靠两三百米的锚索绞在海底淤泥里把大船拉住。在卡拉克大帆船的核心部位,专门有一个堆放锚索盘的舱室,比手臂还粗的锚索全展开可达上千米。
船锚一离开海底淤泥,1500顿的巨大木船终于没了束缚,在无数风帆的鼓动下,缓缓向西驶去。
一旁的东方美人号也跟了上来,其实盖伦船小而灵活,只是要保护旗舰才等着一起出发的。
“快快快!”平托上校立在艉楼上,焦急的催促着水手们调整牵索,移动横桅,以获得最大的风力。
他着急啊,心急如焚!因为这时候果阿总督号也好,东方美人号也罢,都是船艏面向敌船的。
船艏才几门炮啊?果阿总督号是两门全蛇炮,六门半蛇炮。东方美人更小,只有两门全蛇炮,两门半蛇炮……
加起来还不如果阿总督号一层侧舷的炮数多呢!可没办法,葡萄牙的海军思维决定了,他们会把重炮都布置在侧舷。而不是像食古不化的西班牙人一样,依然坚持最大的炮,一定要安在船艏。
所以此番果阿公爵号的战术就是撑着挨上一顿炮,冲入敌阵!利用数倍于对方的庞大船身,碾碎敌船,杀出一条血路去。
异常高大的船身,让平托不担心会遭遇跳帮战,所以在他看来,此役最多也就是让果阿公爵号挂点儿彩,死几只猴子罢了,还承受得起。
为了能被越晚发现越好,都到这时候了,果阿公爵号上依然没有点灯,全凭平托上校对福田浦地形的熟悉,以及罗盘的帮助,摸黑向湾口驶去!
风帆鼓荡,沉重的大帆船速度越来越快,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