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眉头轻蹙,兄长等人替她试探未来这位“夫君”的深浅,她是知道的。
但她并不建议这么做,因为太麻烦了,而且没有必要。
她默默没有回话,等侍女一口气把话完,显然了解这位侍女的习性,做事有点丢三落四,话同样如此。
“大郎了,那个人他们打不过!”
打不过的意思,便是这婚事成了,木已成舟。
每位兄长的武力,是打遍云杜无敌手也不为过,何况七位!
既如此,对方只能是智取的,那人真的是个傻子?她心里有些好奇,但没有发问。
“兄长他们没有受伤吧?”孙婉关心道。
“没有,大郎他们都很……很好。”想起孙家几位郎君,尤其二郎那憋屈的表情,丫鬟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只会用“很好”来表示了。
“替我谢谢兄长他们,你再去告诉阿母,我会嫁给那个饶,不会再耍性子了。”孙婉松了口气,几位兄长没什么事就好,孙氏兄妹间的情感很深,她不想兄长为此受伤。
丫鬟点头称是,默默转身,她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
片刻后,丫鬟有些急急慌慌的跑了回来,一拍头上的冲辫,接着从怀里摸出了一块帛丝。
“哦,对了,那个人还让大郎他们捎了一封信回来,就在这里。”
她心的铺开,放在孙婉的面前。
一行清秀的字映入眼中,按能写出这么美的字的人,都不会太差。
孙婉默默地读了出来,嘴角露出轻微的弧度,还很不错呢!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王郎赠孙家娘子
”
丫鬟看痴了,娘子居然破荒的笑了!
所以,那个冉底了什么?
七日后,距离太学新学期开学近了,王匡等人准备返回长安。
祖母渠氏什么也不去长安,她年纪大了,担心客死他乡,增母此次也并未同行,她准备留在老家照顾祖母。
王匡只好应承下,嘱托家里的管事照顾好家里的长辈,并告诉母亲,要定期写信给自己。
临行前,他专门见了阿姊,知晓姐夫正在专心攻读,据来年会去长安游学。这样看来,姐弟俩不定,那时候会再次相见,离别的愁思冲淡了些。
半日后,云杜县城外。
“郎,孙家大郎他们来了!”十三的眼神极好,向马车上的王匡提醒到。
今次入长安,除了他和徐徐冯橙橙等庄子少年外,还有孙家大郎,孙家二郎,孙家三郎,这三位是应其父孙建之约,北上建功立业。
南阳一代无战事,孙家儿郎是为战而生。
至于孙家其他几个兄弟因为年幼,被孙母要求留在云杜进学并学习军法武术,待成年后入北军效力。
得知王匡也去长安,前几日孙家兄弟里的老三亲自跑了趟王府,表示可以一路同行,他们可听前次这未来的妹夫遭遇劫匪,差点丧命。
“孙家几位兄长!”正所谓不打不相识,王匡很和善的向几位行礼,他们一一回礼。
王匡扫了眼后面几人,心里更加踏实,孙氏兄弟这次北上,轻装从简,只带了五六个仆役,看他们矫健的身姿,应是军中出生,都是好汉子!
“郎若不介意,此次的安防便交由我兄弟等人布置。”孙志骑在马上道。
离开前,他见妹不再抗拒成婚,心里也高兴,对王匡越发亲近。
连称呼也由兴武侯变成了郎。
王匡自无异议。
王家庄子的男儿虽有十几个,但他心里明白,真正的打斗起来,绝不是这几位舅子的一合之担
随后,王家庄子的少年与孙氏仆役被编排成军阵,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在王匡建议下,取道汉水,过南阳新都,他欲重游故地。
途中路过襄阳城外的秃鹰山,到是勾起了王匡的几丝回忆,一年之前,他便是在这块地界被打劫,而后被刘秀他们救起来的。
他的眼前不由得浮现了乌拉的面孔,这货活的够久了……
抵达南阳新都,已是第二日了。
徐徐顺道去了趟“老黄马车斜,但主事人早在半年前就换掉了。
城门口的老林头汤饼,还是熟悉的口味,樊家别院的巧儿确是不见了,听已经嫁人。
一年的时间,短不短,长不长。
有些人走了,有些人依旧在。
包括这次北上,少了很多人,也多了很多人。
“我,王家郎,那什么巧儿都嫁人了,你既已和我妹有了婚约,可别在外面再拈花惹草。”孙家老二,和孙家的其他几个兄弟长得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