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烟逐渐从容,他侧身指着身后的房屋,“你不觉得我身后的房屋有些奇怪吗?”
王景弘顺着望去,他赫然发现,他眼前的这座房屋,虽从背面看上去的确是大明朝的建筑风格,但从正面看,实则是在一艘十六尺的船伐上,又加盖了多层木料的奇怪建筑,“这...”
“那日,我也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等我们回到海岸边后,海面上便早已空空如也了,什么都未曾剩下,”暮云烟,说,“我们便立即用昔日锡兰国为了阻挡你们回到宝船上,而砍下的众多树木,造了一艘十六尺的船伐,没曾想...”
“没曾想什么...?”王景弘猛然一怔,又道:“你们?那日,除了你,还有其他人被留在这锡兰国吗?”
“事实上,我与韵锦少主和殇沫少门主都被留了下来,”暮云烟,缓叹道:“一开始我们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当我们驾驶着自己造的船伐入海后,很快就失去了方向,在万般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也唯有再次回到这锡兰国的土地上了...”
“什么?你们三人都被留了下?这怎么可能呢?”王景弘惊然道:“这也便是你张口,便夸我航海技术高超的原因所在?”
“不然呢?我若有你的航海技术,还怕回不了大明朝吗?也不必在此建房安家吧...”
“那日,你们怎就没能登上‘八宝玲珑船’呢?”
暮云烟,叹声道:“那日,领着二万五千名大明精锐冲杀的,便是那...”
“云烟叔叔!”殇沫突然窜了出来,打断了暮云烟的言语,“王大人,我们那日只是在追赶一个似曾相似之人,可追上后才发现,那人并不是我们所认识的人,只是背影神似罢了。”
“殇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暮云烟迟疑地望着殇沫,“韵锦少主呢?她不是随你一同出去了吗?”
殇沫缓缓侧身,指了指身后,只见柳韵锦横剑而来。
她的剑已出鞘。
可,出了鞘的剑,并没有一丝杀气。
这世上,无论哪一把剑,只要串上了四、五条海鱼后,都不会再有丝毫杀气的。
王景弘,长缓了一口气,道:“哦我知道了,你们那日是去追一个神似的故人,无果后,才又回到海岸边的,不料在追赶的途中当误了太久,以至于误了回归大明朝的时机的,对吗?”
“是的,”殇沫,说,“那日,本就形势严峻,你们又挟持着亚烈苦奈儿,快速离开这锡兰国也是人之常情。”
“我也有做得不够周到的地方,”王景弘缓垂眼帘,微露羞愧之色,“若,我那日能够登上‘八宝玲珑船’查看一番的话,也不至于误认为你们已上了船,更不会将你们都留在这危险之地了...”
“其实,也没什么危险,众海舶离开后,锡兰国人也没有再为难过我们。他们也很快便又推选出了新的国王,新国王即位后,亦没有下命捕杀我们,”暮云烟,说,“没过几日,当地百姓见到我们在此搭建了房屋,也会主动给我们送一些米谷与食物。”
“可...万一我与郑和大人过很多年后,才再次率领船队第四次出海呢?”王景弘皱眉道:“即使我们再出海,也是有可能不会再到这锡兰国中的呀...”
暮云烟微微一笑,“可我们知道,你们不但会在一年内,再次率领船队第四次下西洋,还知道你们一定会来到这锡兰国的。”
一直未曾开口的郑和,猛然问道:“你们是如何知道的?难道,你们在此,还能与大明朝的人,取得联系吗?”
暮云烟摇了摇头,“郑和大人,大概是忘了那位遣送回亚烈苦奈儿,且还手持着陛下圣旨的大明官员了。”
“那官员?”郑和逐渐皱眉,思索了起来,“那官员也只是一位六品的言官,就算他奉旨前来这锡兰国办差,也是无法预料到我们会如此之快得,又要率海舶出使列国的啊...”
“不错,陛下也是在那官员出海后,才再次决定让我与郑和大人第四次下西洋的,他怎么可能会提前知道这一切呢?”王景弘紧接着道:“那官员都与你们说了什么?”
“其实,也没说什么,”暮云烟缓缓道:“不过,现下想来的确有些奇怪,那官员到达锡兰国后,是绕过我们所在的房屋,另寻他处登岸的,他找到我们时,也是独自一人前来的。”
暮云烟顿了一下,又道:“而他与我们说的,也并不多,但却又句句是重点,不但说出了你与郑和大人很快便会再次来到这锡兰国查看这里的情况,还说了他是为陛下办差而来,着实不方便带我们回去之类的话。”
“这便更奇怪了,”郑和若有所思道:“莫非,陛下的意图他早已知晓?或是陛下在无意中说了些什么...他也只是揣测到了圣意?”
“不可能....”王景弘,随即说,“那官员应该压根就没面见过陛下,只是在府中接下的圣旨,他是不可能知道任何的...”
“那...这就无法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