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阴恻恻地笑着,“为什么?呵呵呵,你想知道为什么?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因为,除了你,还有另一个可以让我倒下的人!我说过!我只想赢!决不能在半路上倒下去!”
殇沫突然明白了点什么,却又好似更加糊涂了。
——那日,御剑台上所发生的事情,萧月事后也是对他讲过的。
——谢清澜既然有门中年轻一代弟子的支持,以他的武功,也自是不必去怕邢云飞的。
——可,当苏碧薇挡在他面前后,谢清澜不但不肯出手,且还愿意死在她的剑下。
想到这里,他不禁看向邢云飞,“你说的另一人是三师哥谢清澜吗?”
“不错,正是他,”邢云飞不加掩饰,脱口而出,“不过,我没想到得是,他也只是一个庸人而已!”
“庸人?你觉得他让着你,不对你出手,他便就是你眼中的庸人?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他只不过是在乎同门之义吗?!”
邢云飞耸然跳起,“狗屁的同门之义!至从他要选择在门中与我分庭抗衡的那日起,他与我之间,就早没有所谓的同门之义了!”
他淡淡一笑,又道:“呵呵,你可能不知道,他之所以不与我拔剑相向,不是因为他不愿,而是因为他不想让苏碧薇难过…”
殇沫,惊道:“他喜欢碧薇师姐?”
邢云飞微微摇头,摇头间脸上也覆满着得意。
殇沫,又道:“我觉得你应该和碧薇师姐成亲,毕竟她在你和谢师哥之间,选择了你。”
“她也配?”邢云飞依旧满是得意,而脱口的这三个字,却又是那般的直接了当,“一个残花败柳,也配得到我的垂怜?连给我洗脚都不配!”
殇沫已被他的话,彻底震惊了,“一个始终支持你,且坚定地站在你身旁的女子,怎么就不配了?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残花败柳了?”
邢云飞突然狂笑不止,“因为她与谢清澜做了苟合之事!”
殇沫已彻底坐不住了,他出神的望着邢云飞,这位昔日的大师兄,如今却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冷漠,“这…这不可能…碧薇师姐打小就喜欢你,怎么会和谢师哥发生那种事呢…”
“因为...我让她去的...”邢云飞诡异的直盯着殇沫,这是双恶魔的眼神,亦带着诡异的笑意,“我也只是给她那么一说,没曾想她还真去了,哈哈哈。”
话落,他又是一阵狂笑。
殇沫闻言,已握紧了拳头,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他本想一拳将这个已变得面目全非的大师兄打得稀烂,但他却还有一件事,没有想明白。
“我了解谢师哥,就算碧薇师姐去了,谢师哥也不会做出任何轻佻之事的。”
“他的确不会。”邢云飞缓缓靠近殇沫,左手拍了拍殇沫的肩膀,右手拿起酒碗又在殇沫的眼前晃了晃。
在这个时候,他竟还能这般气定神闲的想要和殇沫碰上一杯酒水。
片刻后,殇沫缓缓端起酒碗,无奈的与他手中的酒碗相碰了一下。
“这就对了吗?我们之间碰一碗酒,我要说的故事才会更加精彩,”他继续道:“谢清澜终是个男人,在欲火攻心下,又怎会拒绝一个美艳的女人呢?”
殇沫猛然一怔后,赫然震怒,将手中的酒碗摔在了地上,“你对谢师哥用了药?”
邢云飞望着殇沫的样子,连连用手指指着他,哭笑不得起来。
这是一种丧心病狂得笑,却也是一种得意到了极致得笑,“我没有…呵呵呵…我没用…都是碧薇自己做的…呵呵呵!”
“我也没想到,碧薇师妹会对我邢云飞的话,如此的言听计从,不惜一切…呵呵呵…她先是给那谢清澜送去了一碗银耳莲子粥,她看着他喝下后,就开始脱掉了自己的衣裙了…呵呵呵…谢师弟一向自恃清高,想必一开始也是拒绝再三的…呵呵呵....”
殇沫已彻底明白了,这明白是那么得撕心裂肺,又是那么得钝痛难耐,他恨不得想要立即拔剑斩下这个已不是人的大师兄。
但,他却没有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尚存的同门之谊。
他也想堂堂正正的对邢云飞正式宣战。
可,他的整个身子已紧缩得不能再紧,已颤得不能再颤,胸口亦缓不过气来…
他吃力的站起,缓慢地握起几桌旁,那冰冷得不能再冰冷的‘苍琼剑’,迟迟的转着身…
“怎么?”邢云飞将一条腿蹬在了几桌之上,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嘴脸,“你这是要走?还是要杀掉我?”
殇沫停滞住身子,站了许久,沉声道:“今日,我不杀你,但我要提醒你,好好照顾碧薇师姐,若,碧薇师姐不幸死去,你也便会命不久矣。”
随后,他左手紧紧捂住胸口,皱眉离去。
就在他离去之刻,他的身后,不断传来邢云飞的阵阵嚣笑…
这嚣笑,仿佛也是这世上最灭绝人性的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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