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也是有温度的,也是可以说说话的...
这些是他唯懂的,亦是他最可怜的地方。
如今,他终于重见天日,且还被师父故遗名所器重,授予左手刀法与灭影刀。
他又有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他不但珍惜,也将现有的一切看做了生命。
可,即便是这样,他却仍心有余悸,内心中毫无安全感可言。
因为,现下的他,已看不懂师父故遗名,甚至觉得师父故遗名是陌生的...
如,路人一样陌生,且这个路人还是一个能够主宰他生死的路人...
——这世间,人就是这般奇怪,看不懂一人时,想要看懂。自认为看懂后,就能有安全感,也不管是否真的能看懂,却又愿意去相信,最后,恰恰死在自认为已看懂的人手上的人,偏偏又很多。
此刻,他杀不杀竹琬婷与菊若雨,都已不重要了。
主要任务已完成,杀掉她们,只是增加几分此次任务的出彩。
他心中也已萌生出一份庆幸,庆幸着方才没有杀掉她们。
就算不杀她们,只是因为他想体验一下充当“死神”的快感,但也着实成为了此刻能够救下他性命的举动。
眼帘渐抬的他,又一次凝注到,早已站立在苍天巨树枝杈上的“仙子”身上。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位白衣仙子从天际而降,从万闪惊雷中乍落。
伴随着白衣仙子到来的,还有两名侍女,但他也知道这两名侍女绝不是一般的侍女。
一个女子,静静地站在高处,时隐时现着雪白妖娆的身形,便能震慑住一切。
他很清楚,这女子是谁。
——这女子也绝不是当年的素海棠。
——却更胜似当年的素海棠。
——因为,只有素海棠的遗女冷溶月,可以做到这一切。
侧身静止的冷溶月,已在缓抬着手臂,手臂与肩齐的那一刻,赫然间向上展平了手掌。
那是一只更加雪白无骨的手掌。
纤纤手掌,如仙子赐福,昭示着眼前的一切,可以有和平解决的机会。
于是,空中也突然掷出了四、五个药瓶。
这四、五个药瓶,好似在同一时间被扔出,却均在即将落在冷溶月手掌之刻,掉落开来。
之所以会掉落,并不是扔得不准,恰恰是因为扔得太准,以至于四、五个瓶药在冷溶月的手掌之上相互碰撞,才无一瓶能够落到掌心之内。
然,也是因为这一举动,守在冷溶月身旁的两名侍女,骤然间闪动身形,以凡人绝看不到的速度,闪动在漆夜之中。
片刻后,应萧索的身旁,就已有数十人发出惨叫,瞬间倒地,完全毙命。
惨叫是同时发出的,众多身子也是同时倒地的。
应萧索已顾不上任何,只因已没有任何能够比得过他的性命,也没有任何能够比得过他失而复得的荣耀。
他嘶吼着声音,忙道:“都是一样的,都是解药,还请冷门主明鉴!”
随后,尚存之人,纷纷跪地,齐齐发出着恐惧的沉吟,“对,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请门主明鉴,明鉴啊...”
冷溶月缓缓转身,依旧站在那惊雷暴雨下的枝杈上,显尽着狼狈。
这世上,没有任何女子能在无遮挡的暴雨下,还能保持住优雅。
可,就算是狼狈不堪的冷溶月,也永远是最威严,最不敢让人去直视的冷溶月。
只见,她翻覆手掌,掉落在地的三个药瓶,瞬间吸附到了她的掌心之内。
她缓缓握住,缓缓翻转回手掌,缓缓打开三瓶药瓶,在鼻下嗅了嗅,又缓缓抬起左臂挥动了一下。
两名已消失在她身旁的侍女,如鬼魅般又重新乍现在了她的身侧。
应萧索与跪地不起的众人见状,眸光侧移,左右闪动,小心翼翼地站起,小心翼翼地后退,终在不谋而合下,极速地消散在了这冰冷的漆夜中。
冷溶月与侍女,在夜幕中闪动,再现之时,冷溶月已呈跪姿,将倒在地上的竹琬婷,扶到了她半跪着的腿上。
她轻轻地抚摸着竹琬婷的头发,将解药喂予竹琬婷的那一刻,她的眸光也落在了已被侍女扶起,且吃下解药的菊若雨身上。
——这世间,能够伤到竹琬婷与菊若雨的,或许只有毒药了...
——也只有在中毒颇深的情况下,竹琬婷与菊若雨才会失去所有战力...
然,又是什么原因,非要使用剧毒来对付她们二人呢?
冷溶月也只是得到了暗之影的线报,说这里有大量新建‘苍琼阁’的门人聚集。
而,这里又是昔日旧‘苍琼阁’的所在。
——昔日的‘苍琼阁’是故天涯的‘苍琼阁’,亦是柳落衣的‘苍琼阁’。
所以,她来了,一接到线报便就赶来了。
——使得她赶来的,还有一个重大的原因,那便是昔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