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收你为亲传弟子?”
他的言语,缓慢且充满着讥诮,狂笑下的言语,却也掩盖住了所有的蔑视。
邢云飞,缓缓道:“我不凭什么,我只凭第一次来到这里,你对我说的一句话。”
“什么话?”
“你说:我不但有些功力,且还与你属于同路,我的御风术下的御风剑法也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那又怎样?”
邢云飞,淡淡一笑,“不怎样,我只是想说,既然我们的武功属于同路,那么,我也是你最好的选择。”
故遗名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近邢云飞,用审视的眸光,在邢云飞的周身走动了一圈。
过了良久,他突然道:“除了做亲传弟子,你还有另外一种选择。”
邢云飞怔住,脸上瞬间乍现出惊恐之色。
——他本就是在赌,另外一种选择,是不是就意味着死亡?
“你知道名震江湖的顾微云与鬼煞,是如何死的吗?”
面对着故遗名的这一问,邢云飞竟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很清楚顾微云是谁,也明确的知道,鬼煞的实力。
故遗名,接着道:“‘苍琼阁’初建,正是用人之际,我为何要杀掉顾微云与鬼煞?你觉得我像是一个自断羽翼的人吗?”
随后,他又“哼”笑道:“你也不必去想,因为你永远都想不明白,也因为我现在就要把真相全部告诉你。”
邢云飞面色惊恐,颤声道:“真相?他们两个被吸干全身内力的真相?”
故遗名,淡淡道:“这世上,你所能看到的并不是真相,你看不到的才是真相。其实,你并不是第一个私下来找我的人了,准确地说,你是第三个。”
“不过,你的胃口却比之前的那两位要大得多,这也便是你们的不同,”他再次打量着邢云飞,好似在确认着什么,“至少,直到现在你全身上下都还被欲望疯狂地占据着...”
邢云飞闻言,似也更加大胆了起来,“对,我就是要赢,我就是要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我才是这世间真正的神!”
邢云飞已全然无了任何恐惧,当一个人发现恐惧已无用时,只能去选择勇敢,且要肆无忌惮的极度自负着...
故遗名,笑了笑,“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欲望,可,人又不可能离开欲望,没了欲望就没了意义,所以,这世上又会有很多自命清高的人。那些自命清高的人,自认为看破了红尘,也自认为腹有谋略,可事实上呢?只不过是一些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一群人,罢了。”
他,接着道:“我欣赏你的坦白,坦白意味着你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但,坦白并不代表着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正如,一个腹有谋略的人,其心中的谋略与算计,要不要用出来,去不去害人,根本就是两码事。”
“人的城府与心机,的确可以达成自己的目的,但也可以拿来保护自己,”他好似还有很多话要说,邢云飞却听得已有些糊涂了,“可,不去害人,你就是一个好人了吗?你就能活得坦坦荡荡了吗?不,不去害人,依然阻止不了你要憋屈得活着,你要更隐忍得活着,也注定你的结局,会更加痛苦...”
邢云飞,缓缓道:“我有些听不明白。”
故遗名,说:“这没什么明白不明白的,聪明的人,自有聪明的代价;简单的人,自有简单的快乐,这本就是打不破的因果循环,谁都逃不过内心的谴责与悔恨。只不过,简单的人虽更容易快乐,也更容易被摧毁;而聪明的人,也一辈子会毁在太聪明上,过着缩头缩尾,左右迟疑的生活。”
邢云飞,不解道:“这与我要做你的亲传弟子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且还有很大的关系,”故遗名顿了顿,“因为我并不缺亲传弟子,我缺的只有灵魂。”
邢云飞,诧异道:“灵魂?”
“是的,灵魂。之前,顾微云与鬼煞私下分别找我,他们要的都只是在‘苍琼阁’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但我并没有告诉他们,要付出怎样的代价,结果他们都没了性命...”
“难道,你没有提前告诉他们,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吗?”
故遗名摇了摇头,“没有,因为他们都是聪明人。那顾微云更是一个满腹经纶、雄才大略,且足够隐忍的一个人,可他也有缺点,他的缺点就是太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邢云飞,忙道:“那鬼煞呢?鬼煞又是一个怎样的人?”
“鬼煞,鬼煞,自然是有着众多鬼心思的一个人了,他不但可以用那些鬼心思去害人,且还能有处处防范、保护他自己的能力。”
“可,他们都死了...”邢云飞闻言,缓缓抬头,凝向故遗名,“他们不但都死了,还死得很惨。”
故遗名点了点头,“是的,他们都死了。所以,聪明、谋略、才能、欲望等等,到头来根本就不重要。”
邢云飞不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