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照顾涵影一生一世呢...就算,他能照顾涵影一生一世,那么涵影也定会整日活在恐惧中...”
“不过,这都不重要,”他缓缓将眸子移向殇沫,接着道:“重要的是,我也喜欢涵影,我是不会让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在涵影身上的。”
殇沫,说:“所以,薛寒羽便独自出了‘逍遥宿海阁’,去争着、去抢着,他想要的一切?”
“是的,只是他太年轻,心也太急了些,根本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更不该招惹上杨旖儿,”秦楼客,说,“事实上,是他不该碰上溶月...可,这世上的很多事,就是这般的巧合,杨旖儿恰好是溶月的闺中好友,那晚,溶月恰好就在杨府之中...”
殇沫看了一眼秦楼客,发现他那张平日里从未认真过的脸,居然在这一刻变得异常严肃起来,“秦大哥,直到今日,你依然觉得有愧于那薛寒羽,对吗?”
秦楼客,冷然道:“谈不上有愧吧...只是觉得没能照顾好他...”
殇沫转身,来到阁内的木圆桌前,拿起秦楼客一早放在桌上的酒坛,又回到了秦楼客的身旁。
他并没有将酒坛中的酒,分倒入早已空空的杯盏中,而是高举酒坛,痛饮了一番,又将酒坛递给了秦楼客。
不拘小节的秦楼客,索性也仰天痛饮了起来。
在这期间,殇沫喃喃道:“秦大哥,其实,你最应该庆幸的是涵影姐姐并没有先爱上薛寒羽,不然,无论你做什么,如何去做,都将会是一场徒劳...”
秦楼客闻言,怔了住,手中高举的酒坛,顿时落下,碎在了地上。
他明白殇沫的言中之意,今时今日,他能够守在初涵影的身边,也绝不是简单的庆幸,可以言语的。
而是,恰好的命运,天赐的幸运。
“我曾经问过自己很多次,能不能全心全意的去爱着涵影,答桉永远是那般得不确定...”
“至从,寒羽死后,我便更不想失去涵影,无论什么身份,我都想照顾她一生一世,不想让她受一丁点委屈,就算我是她的师父,就算她可能排斥,但,我也一定要守在她的身边...”
“幸运的是,她毕竟和我相处了那么多年,也算是深知我的为人,不管我如何转变,如何死皮赖脸地缠着她,她都能肯定,我绝不会伤害她...”
“可,若我与她没有这多年的情谊,就算我已然确定爱上了她,她也难免会去怕,会去不安,我亦不懂得如何去走近陌生的她,所以,既然老天如此安排,我便就不会放手,无论她是否芳华永驻,我都绝不会放手。”
“我知道,这世上一定会有比涵影更加绝艳的女子,但我更知道,能够比得上涵影的,绝无仅有。这世上,又有谁能够受得了我秦楼客的傲慢与脾气呢?这世上,又有谁能够懂我秦楼客呢?”
秦楼客接连的述说,声音已显哽咽,但他还是尽可能的去保持着澹笑。
他并没有给殇沫说话的机会,应该他也无需殇沫任何的肯定和安慰。
他只是轻拍着殇沫的肩膀,勉强笑着,继续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我来此,是替涵影为你带话来的。”
殇沫,惊道:“噢?”
“噢什么噢,你可听好了,我只说一次,其一,这故府上有一庭三院,下有一室八阁,不论故府来再多的人,也是可以安置下的。”
他接着道:“其二,溶月临走前,告诉涵影,朱棣上了武当山...”
殇沫,不禁问道:“朱棣既然上了武当山,那么,纪纲一定会随行的,溶月是不是也要跟着前去?”
秦楼客,摇了摇头,“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这并不是你现下要考虑的事情。”
殇沫,不解地望着秦楼客。
秦楼客,说:“朱棣即位后,大肆兴建武当山,如今更要亲临武当。溶月怀疑,他并不是简单的想要见到武当真人张三丰,而是,另有所图。”
殇沫,惊道:“难道,溶月怀疑,我的父皇躲在武当山上?”
秦楼客,说:“这不无可能,毕竟,这世间能够公然对抗朱棣,抗旨不遵的人,也唯有张真人了。”
殇沫沉默了,师父郭明轩曾听信传言,让他随郑和大人去往过海外找寻父皇,他也的确在海外找到了与父皇建文帝有关的人和痕迹,但,终是无果而归。
——他了解冷溶月,既然朱棣的这一举动,能让冷溶月起疑,那定然也是有些依据的。
——那么,武当之行,也势必成了他的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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