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的关切,他的关切在冷溶月进入文楼后,就已展开了。
他不但言语关切,神情关切,就连极快关上槅门的动作也带着关切。
他对冷溶月的关心,是实打实的,没有半分虚假。
即使,冷溶月说出了要讨伐朱棣,替义母念顺夫人报仇的厉语,他也不曾抹去心中的一分关爱。
“溶月,太子哥哥想请你冷静一下。当日,父皇其实并不想赐死念顺,甚至也根本不想让纪纲死,但是,‘龙之逆鳞,触之必死’的道理,我想你应该能懂,父皇也会怕,且是真真切切地在怕,父皇诛杀你义父纪纲之时,不曾给过纪纲些许喘息的机会,其原因也是因为父皇怕自己会后悔,但…”
朱高炽眉头紧皱,顿了顿,“但,父皇既然决心处死纪纲,就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赐死念顺的,她们俩实在走得太近了,她们是一党,你能明白吗?念顺不死,就有可能接下纪纲的全部势力,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纪纲的势力啊…”
“自古皇家无亲情,唯有至上权与利。就连我这个太子也连连遭到胞弟汉王的陷害,赵王看似不动声色,但深受父皇宠爱的他,又怎会没有想过争夺太子之位呢?”
他接着说:“或许,你很难想象,‘如履薄冰’一词会用在我这个太子身上,我除了恪尽职守外,还要处处提防着自己的亲兄弟。在这样的环境下,就算我有朝一日继承了九五之尊,我难免也会如父皇那般整日担惊受怕着。在皇权面前,没有对与错,只有构不构成威胁…”
“可,我义母念顺夫人根本就没有错!她也没有必死的理由!”冷溶月全身已在颤抖,她压抑在腹中的一口气如涌泉般涌出,“皇权霸业关我义母何事?当初,义母之所以会去纪府,也全然是因为那萧执假扮我师父故遗名所致,我师父是假的,一个假的故遗名,又怎能不让她感受到孤独呢?她...她也只是不想将这份孤独感传给我罢了…”
“如果,那日她没有失望透顶,没有感受到孤独…她会不会就不会去纪府…”她呆滞失神,接着低吟喃喃,“她不去纪府,是不是就不会被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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