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洪武二十一年的进士。
只不过,他在洪武年间并没得到重用,且还被兵部尚书沉溍污蔑,归隐了八年。
直到建文元年,受董伦等人推荐,建文帝先后封他为翰林待诏、殿试受卷官、翰林院侍读、翰林院侍读学士。
朱棣即位后,赏识解缙才识,不贬反用,总裁《太祖实录、纂修《永乐大典。
解缙曾明言:皇长子朱高炽仁孝,天下归心。
也曾在朱棣对朱高炽多有不满下,盛赞朱高炽之子朱瞻基。
他虽死于纪纲之手,在永乐十三年正月十三日便结束了生命。
但,自古文人多风骨,自有弟子千千万,像解缙这种大文豪,必有不少追随者。
杨溥、杨士奇、杨荣就对解缙的为人赞赏信服,也在后来成为了支持太子朱高炽的新力量。
不过,杨溥、杨士奇、杨荣这三人,要比解缙聪明些,他们选择支持朱高炽也是在朱瞻基被册封为皇太孙之后。
这也说明了朱棣很看好朱瞻基,但,“三杨”立场明确后,原本解缙的追随者,便也极快地倒向了“三杨”。
“三杨”中的杨荣,那可是个厉害角色。
此人以才识着称,为人老成持重,谋而能断。更以武略见长,颤长谋划边防事务。
然,现在正在凝望水井的老张头,便就是汉王朱高煦的人,作为汉王培养在顺天府的暗探,与其暗斗的并不是太子朱高炽,而是杨荣。
其实,单说杨荣颤长谋划边防事务,也能隐晦出很多东西。
颤长,不如说是熟知;谋划,不如说是暗地里手段狠绝。
这也意味着他培养了不少打探消息的暗卫,且具备很强的执行力。
当然,汉王朱高煦也多次尝试拉拢他,皆未果。
“出来吧,不用再藏了,现在这里就剩我们两人了。”
此刻,望着院中水井的老张头,脸上已露出了澹笑。
他好似找到最终的归宿,也好似得到了想要的解脱。
“你早知我就在周围?”一人从房角隐蔽处走出,一脸不解地望着老张头,“既然知道我在这里,你还当着我的面将你的孙儿送走?”
老张头缓缓转身,展臂迎了一下,示意来人坐下喝杯茶水。
茶台在石榴树下,说是茶台也不过是块方方的石头,周边摆着两张木凳。
这两张木凳,曾是老张头与孙儿嬉戏、讲故事的地方。
如今,却成了人生末了的交谈处。
“我告诉孙儿,一会儿要送他去一个漂亮地方的人,正是早集上送我猪肉的人。你应该已见到了接我孙儿离开的那人容貌,也定知晓我说了谎,那人并不是送我猪肉的人。”老张头缓缓将倒好的茶水递了过去,“但,那人却不属于与我们相关的任何势力…”
来人,盯了老张头片刻,垂目道:“你应该知道,没人可以从主人的眼皮底下逃脱。当年,你接下了你父亲的身份,将来你孙儿也要接下你的身份,这种事没得选,你也选不了。”
老张头澹澹笑道:“所以,你没有出现阻止…你也一定觉得,我孙儿无论被人带去了哪里,最后也都是会被你们抓回来的,对吗?”
来人吹了吹茶水,缓缓饮之,“有些事你我都心知肚明,就不必言明了吧。这世间的人啊,谁又能逃脱掉一出生便就有的命运呢?我逃不掉,你也逃不掉,你的孙儿更逃不掉。”
“我不出现阻拦,是因为你就要死了,让你在死前看到你孙儿离去,或许对你来说是一种最大的安慰,”来人,接着说,“至于,你死后,你孙儿是如何被我们抓回来的,你也不会再看到,更不会再知道。”
老张头大笑,近乎疯狂地大笑,“看来,你并不知道将我孙儿带走之人的真实身份。”
来人自若回道:“一个普普通通的伙计,就算他有天大的身份,也保不了你的孙儿。”
老张头含笑摇头,“事实上,不仅我的孙儿能逃脱掉,我也能逃脱掉。只是,我想保你一命,也不想让你无端送命。”
来人狂笑,一脸讥嘲地看着老张头,“保我一命?我没有听错吧…你要保我一命?你作为据点的暗探,多年来竟不知早集的猪肉贩子是杨荣的人,本就该诛!你却在此大言不惭,说要保我一命?我看你是疯了!”
老张头,沉声道:“如果我说,早集的猪肉贩子并不是杨荣的人呢?”
来人呆目沉默。
老张头,继续说:“我们所在的据点,是我们最早的据点。不光我熟悉这里,你也熟悉这里。那位猪肉贩子在此已有很多年了,大概从我接下暗探一职时,他就在早集上贩卖猪肉了。既然,他能隐藏得如此深,今日又为何要突然暴露身份呢?”
来人,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