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阳县城外关公庙中,柴进等人劫了法场,救得杨林、马勥。正是柴进、孙安、卞祥、柴胜、杨林、曾密、曾索、曾魁、曾升、李助、袁朗、马劲、马勥、滕戣、滕戡、杜壆、酆泰、卫鹤,共是一十人,领带着五六十个悍勇壮健小喽啰,通共七十人,都在关公庙里聚义。
柴进见杜壆、酆泰、卫鹤三人满身血污,遂关切地问道:“三位兄弟可有受伤?”
酆泰咧嘴一笑,颇为不屑地说道:“就凭那些土鸡瓦狗,如何伤得了我们兄弟,若不是顾惜马力,早将这伙官兵杀干杀尽了。”
滕戣见这三人出尽了风头,不满地小声嘀咕道:“若我们也有马,何须你们来救?”这话虽说的不是时候,却也道出了其他兄弟的心声,众人都是身怀绝技、本领高强之辈,若有一骑傍身,小小的长林县城,还真困不住这帮蛟龙。
酆泰却将滕戣这番话视作了挑衅,轻哼了声,说道:“若是有不服气的,可以出来练练,正好老子还没活动开筋骨。”
若是杜壆,滕戣还需顾忌三分,但酆泰这个跟在别人后边捡漏补刀的竟放此大话,本就脾气暴躁的滕戣立马坐不住了,撸起袖子吼道:“老子就不服你。”
卫鹤、滕戡也都不是怕事之人,遂各与酆泰、滕戣并立而站,四人隔空对视,火药味渐浓。
柴进此时深感队伍大了,也不好带了,颇为头痛地开口劝道:“四位兄弟别因几句口舌之争坏了义气,若真有心切磋,待寻处安稳之所后,再较量也不迟。”
杜壆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将丈长矛猛戳在地,只听“哐当”一声,青砖石板皆作四分五裂之状,然后冲酆泰、卫鹤说道:“若是未活动开筋骨,等回了木兰山我陪你们好好练练。”
酆泰、卫鹤闻言,皆面色一苦,宛如见了猫的耗子,嗫喏着不再言语。
滕戣刚想乘胜追击,扫了这二人威风,却被滕戡拉住衣袖,暗示着摇了摇头。滕戣一向信服自家兄弟,便也不再挑事。
这边风波刚平,那边马劲搀扶着马勥来到柴进等人面前,跪地拜道:“多谢诸位兄弟救命之恩。”
柴进连忙扶起二人,宽慰道:“安心养伤,勿做他想,日后定有你们兄弟出力之时。”
马氏兄弟不怕有事,就怕无处效劳,闻听此言后,心下安定,不复多问。
李助轻碰了下身旁杜壆,小声问道:“如何?”
杜壆回忆起柴进等人刚脱险时的一幕,颔首赞同道:“先生此次确是为众兄弟寻了个好归处。”
李助闻言顿时喜笑颜开,颇有些志得意满,想得杜老大一句夸赞,当真不容易。
柴进见众兄弟皆无大碍,这才径自来到杜壆、李助面前,轻声说道:“借一步说话。”话毕,朝庙外走去,杜壆、李助相视一眼,紧随其后。
柴进四处都有喽啰警戒,无事之人也都自发地正准备吃食,一切井然有序,不失章法,内心对杜壆的评价又提高了不少。
选了处僻静之地,柴进转身先对杜壆问道:“官府那边做何应对?”
杜壆沉思了片刻,略有底气的答道:“城中兵卒已丧胆,应无再战之意,今夜当平安无事。”
柴进颔首表示赞同,对杜壆的判断还是很有信心。既已确保了安危,柴进开门见山地招揽道:“某欲成大业,急需能人义士相助,不知杜兄弟意下如何?”
由于之前与李助已通过气,杜壆也知晓柴进的身份及抱负,闻听此言,并无多少异色,只是抱拳问道:“哥哥重义轻生之举着实让人佩服,只是不知兄长想如何安置我等?”
柴进心中已有腹稿,遂言道:“不瞒兄弟说,正有两处新兴的基业,都值大展宏图之际,凭兄弟们的本事不愁无用武之地。”
杜壆顺着柴进的话问道:“不知是哪两处基业?”
“一处在凌州曾头市,一处在百里水泊梁山,都位于山东地界。”
杜壆仔细观察柴进的神色后,继续问道:“这曾头市有何特别之处,竟能与百里水泊梁山相提并论?”
柴进诧异地望了杜壆一眼,暗叹此人虽长相粗旷,却心思细腻,耐心解释道:“两处在我心中并无高下之分,一藏兵之地,一用兵之所,不知兄弟心向何处?”
杜壆并未立刻做出答复,而是又多问了句:“两处分别应对之敌为何,望兄长能细说一番。”
柴进如实相告道:“兄弟若去曾头市,日后将要面对番邦异族的铁骑,若往水泊梁山,不免要应付朝廷围剿。”
杜壆毫不犹豫地斩钉截铁道:“小弟愿往曾头市。”
柴进不无意外的点了点头,赞同道:“金戈铁马,鏖战沙场,方不负兄弟这身武艺。”
话毕拍了拍杜壆肩膀,然后向庙中行去。
杜壆的选择虽不出柴进所料,但依然让他感慨万千。虽与朝廷有灭家之恨,但若有其他选择,还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