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阮小七早已察觉山寨中时不时会出现新的面孔,为了追本溯源,便对新上山的孟康格外注意。此次见其行色匆忙,再也按奈不住好奇之心,这才一路尾随至此。
庄内柴进刚将孟康介绍与荆湖好汉,将其与叶春安置于一桌后,只见石秀疾步来到其身旁,并在耳后私语了几句。
柴进思虑片刻之后,遂面带喜色道:“今日喜鹊闹门墙,果真好事连连,各位且先饮酒,稍后某再为兄弟们引荐一位豪杰之士。”
众人只道又有人来投靠柴进,便见怪不怪的继续放歌纵酒。
如今柴进麾下人手渐多,夫鸟同翼者而聚居,兽同足者而俱行。
安道全、石武、石秀、皇甫端、王伦、杜迁、宋万;卞祥、马灵、孙安、曾涂、曾密、曾索、曾魁、曾升、段景住、汤隆、杨林;李助、李懹、杜壆、酆泰、卫鹤、袁朗、马勥、马劲、滕戣、滕戡;闻人世崇、刘黑虎、祖虬;李俊、童威、童猛;孟康、叶春;柴胜、庞万春;合计三十八名好汉,或因亲疏远近,或因志趣相投,已然分成七个大小团体。
另一边柴进正大开中门,出户迎宾,可谓隆重。
阮小七本来就是个磊落的汉子,也做不了这藏头露尾之事。见柴进如此给面子,也就大方的显露身形。只见阮小七大大咧咧的来到柴进面前,颇为随意的说道:“梁山泊下来的,顺路过来讨碗酒喝。”
柴进知道阮小七自由自在惯了,任何规矩礼仪都束缚不了他,便拉住其臂膀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日兄弟且敞开了喝,管够。”
阮小七闻言,咧嘴一笑,对柴进第一印象还算不错,又见两旁卫士皆步履森严、威武雄壮,暗赞其本钱雄厚。
行至大堂,面对众好汉的打量,阮小七恍若未知,在场之人,阮小七只识得段景住和孟康,前者是出海时打过碰面,后者是最近上梁山监造船只的,还算熟悉。
只见阮小七随手抄起一坛酒,牛饮般灌了两口,冲孟康玩笑道:“兄弟好生不仗义,如此美酒却想着独享。”
孟康不知柴进做何打算,因此未敢回应,只是讪讪笑了两声。
柴进见状,连忙端起酒杯,冲阮小七致歉道:“此事皆我之过,日后得空,我与兄弟详细解释。”言罢,柴进满饮此杯做为赔罪。
阮小七却在一旁冷笑,丝毫未给面子,众人皆怒目以视,场面一时紧张,颇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意思。
阮小七浑然不惧,继续冲柴进埋汰道:“还以为名满天下的柴大官人是个敞亮人,没想到也是个敢做不敢当的鼠辈。”
话音未落,酆泰、马劲、滕戣、闻人世崇这些脾气火爆的好汉,便再也按捺不住性子,或摔碎酒杯,或踹翻面前桌案,若不是李助、杜壆、石秀等人拦着,恐怕阮小七已不能完好的站在柴进身旁。
柴进虽感动于众兄弟的维护之情,却也知道此事是因他而起,便再次冲阮小七好言道:“怎样才可将此事揭过?”
阮小七见柴进依然服软,更坚定了其内心想法,直言道:“周寨主对我有恩,你若对他不敬,哼,便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也是不认的。”
柴进面带诧异的问道:“我何时对周寨主不敬了?”
阮小七瞥了眼孟康,理直气壮的答道:“孟康既已投靠山寨,拿着寨里的钱粮俸禄,就要听寨主的,如今依你吩咐,私自下山,这不是不敬,是什么?”
众人闻言,先是面面相觑,随后哄堂大笑,谁也没料到阮小七竟是因这事而犯浑,才闹出这般大的风波,到头来却是误会一场,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
阮小七此时却是一脸懵的戳在原地不知所措。
孟康见状,连忙举起酒杯冲阮小七解释道:“兄弟不知道寨主也是哥哥资助方可在梁上置下基业?”
石秀也在一旁帮腔道:“就连你二哥也是哥哥给寨主去信请上山的。”
阮小七闻言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待缓过神之后,只见其换了一坛未开封的酒,冲柴进道:“千错万错都是小七的错,望大官人不要怪罪于寨主,这坛酒,小七干了给大官人赔罪。”
言罢,柴进还未来得及开口,只见阮小七举坛过顶,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几口下去,便滴酒不剩。
柴进喜他实诚,遂开口赞道:“兄弟真海量!”
孟康见误会已解开,加之经此一事,也明白阮小七乃可交之人,便随口玩笑道:“七哥莫不是馋酒了?”然后便有说有笑的拉着阮小七入了他和叶春这桌。
柴进这边亦吩咐下人收拾好残桌,重开宴席,未过一会儿,气氛便再次热闹起来。
酒酣耳热后,柴进给石秀使了个眼色,石秀见状走出大堂外,将下人驱散,并安排其训练的细作看守四周。
柴进见石秀在门口冲其点了点头,示意全都安排妥当后,便挥手压下屋内杂音,开口讲道:“如今诸项事宜都已步入正轨,只需垒实基础,以待天时,则大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