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离柴进与耶律聿鲁的赌约生效还未过一日。达鲁古城便承受不住压力,耶律斡里朵、萧乙薛、耶律章奴率着残兵败将于黎明之际开始向护步答冈方位突围撤离。
完颜旻顺利接管达鲁古城后,见辽军丢盔弃甲,几无战心,遂派遣先前作为援兵未曾参战的镶红旗、镶蓝旗共两千五百名轻骑兵,紧紧咬住这伙败军,穷追不舍,意图继续扩大战果。
为了拖慢金兵的追击速度,耶律斡里朵再次做出愚蠢的决定--将各种辎重沿途丢弃。此举再次暴露了辽国的傲慢,对屡次战胜他们的敌人连最基本的了解都没有。须知八旗兵作战缴获一律充公,由旗主根据战功分配。因此在镶红旗、镶蓝旗的轻骑兵眼中,辽军人头比唾手可得的物资要重要多了。
于是辽军十余万败军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逃窜,镶红旗、镶蓝旗的游骑兵们每人配三匹快马,且马上驮多口箭囊,在平坦的草原上疾驰。
辽军丢盔弃甲,连举刀反抗的勇气都已失去,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无助地奔跑在逃亡的路上。
金骑不断拉近与辽军的距离,每当达到射程之内时,便射出致命的箭矢,或挥刀砍杀;沿途留下一条又一条的生命,金国轻骑兵的脸上,甚至洋溢着轻松写意的笑容,仿佛这并非战场,而是一场愉快的狩猎。
有时,镶红旗的士兵甚至会故意放辽兵跑远一点,以此作为炫耀高超箭术的机会。策马扬鞭,箭矢破空而出,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准确地击中远方的目标。镶蓝旗那边见此场景,虽然也会为之喝彩,但不甘示弱的勇士开始用各种花样屠杀辽兵,展示实力的同时夸耀武功。
耶律斡里朵心知肚明,如此下去,全军覆没只是迟早之事。许是病急乱投医,耶律斡里朵命人寻来副都统萧乙薛和耶律章奴,决定让二人组织兵力断后,掩护大部队平安撤离。
萧乙薛知道耶律斡里朵的打算后,眉头紧锁,不禁暗想:“耶律斡里朵此举,怕是别有用心。让我们断后,岂不是想借金军之手,除去我们这两个心腹大患?他好独揽大权,逃脱战败的罪责。”思及此处,萧乙薛的拳头不禁紧握,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
而耶律章奴则是另一番思量。他沉吟片刻,心中暗自盘算:“耶律斡里朵此举,分明是想先回到护步答冈恶人先告状。他自知战败难逃其咎,便想将战败的责任推到我们二人身上。哼,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耶律章奴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透露出对耶律斡里朵的深深不屑。
萧乙薛和耶律章奴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便已心意相通。毕竟若非这个蠢货屡出昏招,他们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于是,二人不约而同地冲向了耶律斡里朵。只见拔刀相向,寒光一闪,耶律斡里朵缓缓倒下,跌落的首级死不瞑目,眼中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甘与惊愕。
耶律斡里朵死后,耶律章奴提着他的人头,与萧乙薛只带亲信骑兵,匆匆向护步答冈赶去。
另一边,完颜旻带领其余六骑人马打扫战场,埋锅造饭,以恢复体力和马力。战场上,金军士兵们忙碌而有序,他们搜集着辽军遗留下的各种物资。
统计完战果已到正午时分,当完颜旻得知此战缴获的粮食足够八旗士兵一年用度,以及缴获了数万马匹、农具数千件、军械不计其数时,难掩心中喜悦。面对如此丰厚的收获,完颜旻觉得也该让各旗士兵歇歇,尽情享受一下了。
正当完颜旻准备下令召回镶红、镶蓝二旗兵丁,班师回朝时,闻焕章突然走到了完颜旻的身边,目光坚定的说道:“陛下,此时退兵并非上策。我军刚刚取得大胜,军威正盛,正应一鼓作气,趁胜追击,一举覆灭辽国主力,万万不能给其喘息休整之机。”
闻焕章的话语虽然铿锵有力,但完颜旻面带疑惑地问道:“先生之前可是让我徐徐图之,如今怎变得如此激进?”
闻焕章心中虽尴尬,但面上未显露半分,连忙解释道:“微臣也未想到辽军竟疲软至此,触之即溃;如此良机,一旦错失,怕是要抱憾终生!”
完颜旻闻言,依然犹豫不决,直到闻焕章说出那句“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后,终于下定决心命令道:“全军出击!生擒耶律延禧!”
就在完颜旻率领休整完毕的六旗精锐赶往护步达冈时,耶律章奴和萧乙薛正面临耶律延禧的滔天怒火。
当耶律延禧得知战败的消息时,他几乎被气晕过去。近三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无法接受的打击。这一刻,耶律延禧顾不得什么身份和体面,举起马鞭冲耶律章奴、萧乙薛二人猛抽过去,每一鞭都带着无尽的怒火和责骂,直至力竭方才罢休。
之后,耶律延禧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神情恍惚地坐在那里。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命人扶耶律章奴、萧乙薛退下。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悔恨。
耶律章奴、萧乙薛被搀扶而出的狼狈模样,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