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流民营还是别去了!”
许知县也曾去过流民营,就算自己也受不了,像殷年这样的孩子恐怕更受不了,便劝道!
“大人,我自有办法!”
“就好!”
只要殷年说可行,那就不会阻止。
“各位大人,小子就先回家,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殷年也用过饭,就不想停留在此,对于明日去流民营还要准备一个物件。
各位便同意他归去,殷年告辞离去。三人对视后笑起来,看来这孩子性子蛮急的。
肖凡见少爷从县衙出来,便将马灯点燃,打马回家。路上两人没有说话,殷年在车厢中扯了扯大氅,秋夜如水。靠着车厢回想今日所发生的事,让殷年觉得有些恍惚。只是一个提议,竟把自己绕进去了。对于许知县的意思殷年也略知一二,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气。
鄢城流民营外,五个少年和那个小姑娘终于在天黑前到了流民营,走进这座流民营少年们见小妹不舒服便出了流民营,便在离流民营两三百米处安置下来,将那少爷分给他们的最后一点干粮分完后,大家都躺下睡着了。
年纪最大的少年睡在最外面,睁着眼睛看着黝黑的天空,他无法入睡,自己带着几个弟弟妹妹为了他们自己也无法如眠,他也曾想丢下几个少年,自己与妹妹悄悄离开,但婆婆的话在他心里,最终也没离开。
“哥,你没睡吧?”耳边传来妹妹的声音。
“嗯,还没,怎么了?”
“我就问问!”
“你快睡吧!”少年将盖在身上薄薄的被子往妹妹身上匀过去一些。小妹身体弱又是深秋最好别生病。
“哥,你也早些睡。”小姑娘闭上眼睛。
少年也闭上眼睛。
一柱香的时间便到家门前,肖凡轻声唤醒殷年,殷年睁开眼睛看来自己今天是真的累了,擦了擦眼睛拨开帷幔起身下马车,自己还有一事要做。
殷年来到厨房,看看灶台前有些木炭,这是今天帮母亲烧柴时特意留下的。是为了去流民营的阿爹和肖凡夫妇做遮挡流民营味道的原材料。就跑到母亲处要些针线、麻布、剪刀。
“年儿,你要这些针线与棉布作甚?是衣物破了吗?你拿给为娘给你补补!”殷夫人很好奇年儿为何要这些女红的物件。殷夫人边找找边问道。
“母亲,年儿并不是为了缝补衣物,是另有他用!”殷年解释道。
“那为娘便不问,你将这些拿去吧!”殷夫人将针线与剪刀交由小年,手上还递给三尺崭新的棉布。
“母亲,不需要这么多棉布!”殷年看到这么递来的三尺崭新棉布很是吃惊,棉布可与丝绸同等,很是珍贵。
“你便拿去吧!”殷夫人笑着说道,这些棉布那有年儿重要,既然年儿需要便拿去。
殷年还想母亲把这崭新的棉布拿回去换一些无用的边角料。可母亲没等他说完,便拒绝了。只好将这三尺崭新棉布拿在手上往厨房去了。
殷年来到厨房点燃烛台,先将地上木炭收集起来放在干净的地方,用石头磨成粉末,再把棉布剪成巴掌大小的方形棉布,然后两块棉布垫在干净处,把碳粉放在布上,最后再用两块棉布盖上,一针一针的缝好,可惜殷年不会女红,碳粉从线缝中掉了一地。
殷夫人靠在窗口看着儿子做这东西,弄得满身碳色,便来到殷年的身边,从殷年手中拿过针线。
“年儿,这种活还是让为娘来吧!你说怎么缝为娘便怎么缝!”
看着儿子像只小花猫,殷夫人捂着嘴轻笑起来。
“谢谢母亲!”
殷年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汉水。这一下脸变得更加黑了。殷年见母亲看着自己笑得很开心,抬起手背看了看,摇着头跟着母亲一起笑了。
“年儿是这样缝的吗?”殷年将碳粉放进棉布中后,殷夫人就开始下针,缝得很细很密。
“是的,母亲!”殷年见母亲缝的真的很好,碳粉不会再掉出来。
很快殷夫人就缝好五个相同的碳粉袋,看着这五个碳粉袋殷夫人猜不到年儿有何用。只见年儿有麻布上裁下细长的布条。
“母亲这些布条在这四角一边缝上一条!”殷年将布条放在碳粉布袋四角。
很快,殷夫人便将四角缝好,殷年拿起就放戴在口鼻处,碳粉却全部掉到嘴巴处,殷年便在每一处加密针线,缝好,再在口鼻处加了两层布,殷年将这口鼻罩戴好后,就是有些呼吸不太顺畅,但隔绝多数味道。
殷年高兴给殷夫人说道:“母亲做好了!”
“这便做好了?”
殷夫人听着殷年说话嗡里嗡气的,皱这眉头。
“是的母亲,这便做好了!”
殷年取下口鼻罩。
母子俩在烛光里互相看了看对方,母子俩都笑起来了,对于殷年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