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衍终于拿到了这块匾额,这是他接下来在大梁活动的通行证、护身符。
不过拿到手也就不在意了,只是撩开遮在上面的绢帛看了看,便寻了处干燥的厢房放好,又吩咐江峰仿照着做一块一模一样的,他欲将仿制的放在前厅中堂,以防贼人来坏。
然后寻了块布,屏气凝神写上“大梁第一剑馆”六个字,让桓楚寻个大杆子挂上,戳在门外。
经今夜一事,桓楚等三人对钟衍更是敬服,往日里高高在上的上卿都奈何不得自家先生,且大王赐匾,其中看重谁人不知?
韩成离开钟衍处,心中一股子火没处发,萧猛知道此刻的韩成不好惹,即便梁王金令在手,他依旧是引兵远远的坠着。
相槐却唯恐韩成戮杀民众,引城南巡卫军士紧紧的跟着。
如今天色已黑,街上马蹄声宛如战鼓一般,普通民众那敢出屋?再说城南实属大梁城最穷,中行氏与公冶氏在这边却无几家产业,韩成巡了一圈,一无所获,心下恨恨,往他处去了。
相槐见韩成远去,心下长舒了一口气,令军士散去,自归家中。
这一夜,城南虽无大事,城中其余三处却受了不少波及,杀人者难寻,韩成却是顺带将公冶氏与中行氏产业扫荡了不少,故一夜间无眠者甚重,城中民众受波及者亦有几何。
翌日,桓楚外出探看归报,言说如今城门虽未封闭,四门守卫却比往日多了一倍,且严查来往之人,百日虽未见韩成引着军士在城中巡查,各处巡卫军亦较往日巡查更严。
钟衍点了点头,“可有民众受到波及?”
桓楚点了点头,长叹一声,“闻说韩成寻衅公冶并中行二氏商铺时,有兵士闯入民宅之中杀掠,虽被斩杀并悬首示众,却已造成害损。”
钟衍长叹一声,“兄长这便开了后门,让商老与江老煮些粥,分与饥寒者,再收拢些年岁差不多的入馆做学徒罢。”
桓楚应声而去,钟衍在院中练了一个时辰的剑,换过衣衫之后,亦往后门去。
却说韩胜之死导致韩成将中行氏、公冶氏商铺祸祸了不少,中行息与公冶良二人心下皆怒,只是公冶良心里发虚,不敢去硬刚韩成,故差公冶长去请中行息往来商议。
公冶长引着中行息至公冶氏族中,公冶良至府门相迎,二人微拱手一拜见礼后,公冶良屏退下人,请中行息入内详谈。
二人入内,下人奉上茶点后缓缓退去,公冶良望着中行息那张略有阴沉的脸,长叹一声,“息公,那杀人者却是将我害惨也,如今我公冶氏在城中商铺,几乎尽为韩成毁去,韩成老贼,着实可恨!”
中行息听到公冶氏亦损失惨重,眉间阴翳散去些许,“良公所言不差,韩胜一死,韩成便如疯狗一般,四处攀咬,着实可恨!”
公冶良面带忧色,“若再教其这般折腾下去,我两家岂有好活?须得遏制此贼!”
中行息点了点头,面带探询之色,“良兄可有妙计?”
公冶良沉吟半晌,“如今只有吾二人往宫中去,面见大王,于大王面前痛斥韩贼,如今韩贼势大,也只大王可遏制也。”
中行息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这般了。”
二人商议半晌,计较完毕,备好车马同往宫中来。
却说如今韩氏尽着缟素,下人皆不敢有分毫逾矩,只因今晨韩成归来之时见十数人扎堆私语,心下大怒,竟将那十数人尽皆杖毙!
韩成揉捏着眉心恢复精神,一身着白麻衣,腰间扎着一条白绳的青年人深深一拜,“父亲,大兄葬礼所需已然筹备完毕。”
韩成听的动静,睁开眼,略带厌恶的看了一眼这个庶子,“今夜你为胜儿守夜。”
韩肥又是深深一拜,“谨遵父亲之命。”
韩成皱眉道:“汝如今是我韩氏唯一继承人,如何这般卑躬屈膝,将那下人做派带到这来!”
韩肥唯唯诺诺,韩成心间更添烦躁,摆了摆手,韩肥躬身退去。
韩成哼出一口怒气,冷冷的望着透入晨光的窗子,“公冶,中行......”
却说南城这几日遂不算遭了灾厄,却难免有所波及,往日里乞儿便讨不上多少饭,这几日更是不好过,因此桓楚于府外施粥时,确实吸引了一些人。
只不过几个乞儿将肚皮吃的浑圆后便欲躺在府外檐下歇息,丝毫没有去唤同伴的意思,这看的钟衍眉头暗皱。
钟衍摆了摆手,桓楚当即近前来,“兄长观此些人如何?”
桓楚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无情无义,绝不可招纳入府。”
钟衍点了点头,看着缩在檐下的数个乞儿,高声道:“尔等食毕便去,不可于此处久留,若唤同伴来,可再得粥一碗!”
那数人佯装未闻,只等着腹中粥消化完毕再去取,谁人愿意召朋唤友分享那烫口暖腹的粥!
桓楚见这些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