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庆历的还是元丰都是行不通的,邓老太爷很明白。他问赵煦,是想看看这位大宋的新官家,是否拥有一个帝王应有的眼光。
赵煦摇了摇头:“此二者陋弊甚多,皆不可取。朕要重新谋划。”
“那官家谋划的如何了?”
“正欲请教先生!”
邓老太爷摆了摆手,反问赵煦:“官家以为此二者为何失败呢?”
还是在考校赵煦。先前赵煦即没有选庆历,也没有选熙宁,算是过了第一关。这回是第二关,如果这关过了,邓老太爷才勉强真正有心帮他一把。
邓老太爷有自己的政治抱负,而且这个政治抱负一旦实现,皇帝就会变成一块大大的箭靶子,这种高危职业何必去为难自己人?
哄着傻不愣登的赵家二货去当岂不是更好,到时候一旦有些什么疏漏搞得天怒人怨,推给他们就是了!
再弄个万世一系的大帽子给赵家人戴上,这不就实现了千百年以来帝王们最大的目标了吗?名义上天下永远都是赵家的,也就算是报答了仁宗皇帝的恩情了。
“自上而下、虚而不实,没有根基。”赵煦答道。
邓老太爷摇头,笑道:“这个失败的看法,是官家自己的看法吗?”
“是先生的看法,皇祖母与朕说了,朕深表赞同。”赵煦摸了摸下巴,接着说道:“朕自己想着是庆历不够彻底,熙宁太过急切,二者皆未考虑人心不古。”
邓老太爷笑了:“官家说的倒是精练。那要是官家行新政,是想要解决什么问题呢?”
“大宋的官太多、散兵太多、杂费太多!”
赵煦看问题看得不够彻底,比仁宗和神宗都差上一节。但是他这般年纪能看到这三个问题也不容易了,至少是真的想过事情的。
“官家想不想听听我的看法?”邓老太爷问道。
“请先生赐教!”
邓老太爷抚了抚胡须,说道“官家说的这三个问题,在我看来都不是问题!相反我觉得大宋的官兵冗得都不够多,而冗费实际上是反贪的问题,官员廉政了,这费才有价值!”
赵煦深深皱着眉头:“朕不明白,请先生解惑!”
“此事复杂,且牵连太多。等臣随官家归京后,臣上一份密奏给官家。”
这个谋划太过深远,且邓老太爷有着自己小算盘,这个时候不能告诉赵煦,得吊着他的胃口。只有等邓老太爷实际掌握执政大权了,他才会跟赵煦详谈此事。
“先生同意随朕归京了?”赵煦惊喜的道。
邓老太爷点头:“官家盛情如此,臣下焉能拂面?”
赵煦大喜,忙是将门外侍候的小黄门叫进来,拜献各种珍奇礼物,多为文玩古董,看样子像是把皇宫内院压箱底的东西都给拿出来。
邓老太爷摇头不肯接受。开玩笑啊!这么多大内的东西怎么能够收下?不知道嘉庆杀和珅的借口有哪些吗?说不准,这就是在埋雷了!炸不死人,也要恶心好一阵子。
赵煦劝道:“这些是朕的一些心意,先生就收下吧!”
邓老太爷说道:“陛下圣恩,臣下心领了!这些奇珍异宝还请陛下收回去吧!”
赵煦见他态度坚决,神色有些失望,只好叫小黄门们将礼物又搬回到车上。
邓老太爷早早备好了赵煦的房间,赵煦在邓府上宿眠一晚。
第二天,邓老太爷告别张合、邓平和刘莲,随赵煦动身归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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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镇这边,邓家的车队终于将鸟粪肥给运到了。钱货两讫后,轰轰烈烈的翻肥运动开展起来。
此时,清溪镇的百姓们人人都在忙碌着。有把子力气的在建筑工地上修建着水渠桥,气力不是那么足的,就慢慢的给田亩翻着鸟粪肥,朝气蓬勃的新气象。
转眼两个月的时间便已过去,田亩的鸟粪肥已经翻好,水渠桥在水泥这种建造界的逆天神器下也基本建成,只等下午渠道检查完毕后,试通水了。
检查渠道的是陈乐,别看这丫头长得胖乎乎的,可实际上脚下的功夫比裴心还要厉害。
南北朝时期,北魏有一个名将叫做杨大眼,这人有一绝技,将三丈长的绳子系在发髻上面,快步奔走,绳子被扯得直如箭矢,奔跑起来连飞驰的骏马都赶不上他。邓嘉一直认为这是古人在史书上瞎鸡儿乱吹。
直到胖乎乎的陈乐在他面前露了一手,她追一辆时速不低于每小时三十公里的马车,跟在马车后面跑了足足一个小时,仍然气定神闲,大气都不喘一个。
邓嘉是惊得目瞪口呆,这才相信了这种奇人奇事!看来霸王举千斤鼎,廉颇吃一斗米,岳飞开三百斤弓,都他么的是真事啊!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保不齐就基因变异出了个凤凰。
邓嘉让陈乐仔细查看,可还是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就检查完了。陈乐自三四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