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交趾的军使又来了。这回来的官不算小,是个校尉。李格非用吊篮将他们接上了城墙。
“我乃骁骑校尉李力,你们这儿谁是主事?”那校尉抱了个拳,算是客气了。
李格非摸着胡子走上前来,笑道:“老夫就是。”
李力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李格非,皱眉道:“文官?”
“文官不行吗?”李格非反问道。李格非四周的兵丁慢慢向李力等人围拢。
“不好!”李力大喊一声,立即往城墙边翻去。可他们是坐吊篮上来的,哪里有退路?十数名宋兵一拥而上,顿时便将他们擒拿在地。
雍鸡关外,交趾大营。
一个白发苍苍的没胡子老头,一脸沧桑的看着大帐内的羊皮地图,时不时的还咳嗽两声。此人正是交趾国太尉李常杰,也是这次入侵大宋的主要谋划人之一。
李常杰问向身边的护卫:“李力还没有回来吗?”
护卫摇头道:“李校尉自入雍鸡关后,至今未出。”
得到答复,李常杰沉默了许久后,说道:“已经两个时辰了,不能再拖了。传令诸军,一炷香后,进攻雍鸡关!”
一旁的将官急忙道:“太尉,李校尉还在雍鸡关啊!”
李常杰道:“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们等不起啊,救下来的粮草只够大军食用一天!”
将官长叹一口气,怒骂道:“该死的杨家!若不是他们烧了我们的粮草,何至于此?”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快下去整军发兵吧!”李常杰扬扬手,示意将官办事。
将官点头,出了大帐。
号角响起,交趾大军步步逼近雍鸡关。就在他们离雍鸡关还有一里地时,雍鸡关城头突然甩出了一些东西挂在了城墙垛子上。
离得近的交趾斥候瞧了个仔细,正是李力等人的头颅,血还没流尽,滴落在城墙上,顺着城墙往下流,鲜红的颜色格外刺目。
交趾的士官无不在大叫,朝着雍鸡关发疯一般的怒吼。李常杰远远瞟见李力的首级,痛苦的合上了双眼,右手一挥:“开战!破关后,鸡犬不留!”
“咚咚咚。。。。”的战鼓声响起,交趾大军如同蚁群一般向雍鸡关围拢过来。
交趾这次入侵大宋,准备得十分充足,云梯、井阑车、攻城锤一应俱全,加之粮草被烧,李常杰急于速胜,原本试探性的进攻也取消了,一上来就派了两万人进攻。对于雍鸡关的守军来说,这势必是一场苦战,一场血战!
雍鸡关东西两侧皆是高山,交趾大军只能进攻正面。进攻的道路也不宽,两万人一起进攻,前面的人快到城墙了,后面的人还离着半里地。
一波一波的箭雨从关上飞出,密集的像是一片片的黑云。箭雨落下,无数交趾士兵被钉死在地上,凄惨的哭喊声响成一片。顶着箭雨进攻的交趾士兵伤亡惨重,未及城下已有千余伤亡。
李格非从邕州城调来的神臂弩建功了,哪怕是身着铁甲的交趾士兵同样也被弩箭射翻在地。
李常杰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岗上观战。
“大宋果然是有准备的。传令下去,让神臂弩手上井阑车,压制住雍鸡关的射手!”李常杰向身旁的将官说道。
“诺!”
交趾大军中推出二十架井阑车,这些井阑车比雍鸡关城头还要高上许多,每架井阑车分三层,最上是二十名神臂弩手,中间是十来名弓箭手,底部则有数十名步兵负责推车。
这二十架井阑车推到离雍鸡关百米处便停止不前,开始朝雍鸡关射箭。这些井阑车造的十分坚固,甚至雍鸡关射手的神臂弩也无法射穿它的护板。而井阑车上的射手居高临下射击,虽说人数不多但也对雍鸡关守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一时间还真的就将城墙上的千余射手给压制住了。
交趾步兵在这些井阑车的掩护下奋发突进,眨眼间便将数十架云梯架在了雍鸡关城头。
雍鸡关上一队队头戴铁盔,身着铁甲的宋兵,手持长叉,将这些云梯一架一架推倒。爬在云梯上的交趾士兵掉了下来,砸在梯下其他士兵身上,都成了肉泥。城墙底下,惨嚎声络绎不绝。
但推倒一架,又架起一架,交趾的士卒还是在疯狂的往上爬。最先登上城墙的士兵称作“先登”,在军中这是无上的荣耀,赏赐也是众军中最丰厚的。为了这个“先登”的名号,交趾的士兵已然豁出命了,东西两侧的城墙已经攀爬上了不少交趾士兵。
“大人,城墙上危险。您还是回避一下吧!”雍鸡关守将见战况不妙,开始劝李格非。
“岂有将士血战,主帅退避的道理?你莫要当我是文弱书生,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本钦差一样都未拉下。”
李格非拔出腰间佩剑,斜刺一剑,将一名刚在城墙边冒头的交趾士兵刺下城墙,大呼一声:“杀敌!”
主帅身先士卒,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