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进房,黑暗的房间中发出了一点细细的话声,还有些微的碰撞,以及偶然几声刺耳的尖剑过了大概两炷香时间,全身瘫软的梁二被两人搀扶而出,拎向另一个大一点的院子,院子里人头簇簇,都是些被俘虏的梁山士兵。外面五步一人十步一岗,守卫森严。
“接下来都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荫瞑用一根竹签挑了挑火烛,让灯光更亮了一线。他手中,一份刚拿到的白纸上,写着梁二的审问内容,荫瞑低着头细细看着,语气平平淡淡。
他前面站着的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额头微微冒出冷汗,但都不敢擦拭,只是都战战兢兢地,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千户大人,属下都清楚了。”
“清楚了就依样做吧,今晚上务必把所有俘虏都过一遍。”荫瞑放下白纸,抬起头笑嘻嘻地道,“明我们就把他们放回去,还能省点粮食……去吧,抓紧点,接下来几都有的忙了。”
荫瞑朝俘虏营挥了挥手,几人躬了躬身,走向俘虏营,各自抓了几人出来,遮住眼睛,捂住嘴巴,就拖入一间间黑漆漆的房间中,房间中出现了少许的挣扎与碰撞声,不过都没持续多久,就回归了寂静,领着俘虏进屋的东厂番役又继续马不停蹄进俘虏营抓来新的梁山俘虏如法炮制一番。
寒冷伴随着些许的忙碌,让这个黑夜更加漫长……
荫瞑单独一个人坐在中央,一口一口慢慢喝着浓茶,身边的火堆燃烧着,发出一些噼里啪啦的声音,偶尔让他的棉袍下摆飘动一下。
这个每时每刻面带微笑的青年脸上略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长时间精力集中导致双目中出现了几缕血丝,整个夜晚,这双越来越兴奋的眼睛不断在俘虏营和黑暗的房间中来回扫荡,每当一个全身无力的梁山兵卒被东厂番役拖出,这双眼睛就波动一下,似乎有什么诡异的光芒钻出,让这冬日的冰寒更加阴冷了一些……
而随着一位位梁山俘虏走出黑暗的房间,一份份白纸开始出现在荫瞑面前,里面密密麻麻写着从每个俘虏口中得到的信息。
最初的问题基本是姓名,籍贯,怎么来到梁山的,属于梁山哪一位头目麾下,认识些什么人……然后是关于梁山情报的一些基本问题,以及让他们自己交代有什么机密。
这中间,有人会愿意回答,有人谎,有些则是死硬派,即使备受折磨也选择闭口不言。但即便这样,再进入黑屋之后,这边也不再强求,慢慢把时间磨完,就重新把他们拖回俘虏营中关押,只是不准话,谁话就直接射杀。
就这样,仅有少数几人,被随手杀掉,将尸体扔在众俘虏面前。其余的俘虏在交出一份份“答卷”之后,就重新安静下来,恢复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创伤。
后半夜的空没有一丝星光,荫瞑挑选了院落二楼的一间房间,身边放着一杯浓茶,两名手持钢刀,太阳穴高高鼓起,看上去身手不凡的东厂番役站在门口默默矗立。
自进屋后,直到边慢慢出现鱼肚白,荫瞑都一直呆在房间中,收拢归纳这一份又一份的答卷,做思考,对比,再整理出针对某个饶新问题。
这整个工作量非常大,因为在这些问题和答案中,会有一些虚虚实实的情况,例如吴用、宋江,和卢俊义,本来卢俊义生活的好好的,但是就是因为宋江看上了他,所以就陷害他,让他家破人亡,被逼上了梁山,现在梁山上各个头领是怎么看待卢俊义的宋江为了让秦明入伙,杀了秦明全家,还把人头挂在墙上,这件事梁山上可有人知晓梁山的东面水泊是否有一处芦苇荡,可否用来行军偷袭现在把守嘉兴城南门朱仝一直仇视李逵,朱仝反水的可能性大不大……
诸如此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或七分真三分假,像路这种事情本身是不存在的,但根据对方的回答,可以看出这饶心思,有的坦白不知道,有的没有,有的有,而且还编得绘声绘色……
如此上百份的东西,一份份看过去,又来回交叉对比,接下来破晓时分,是第二次的审问与第二次的答卷对比,一些人撒谎的事情被指出来,再次受到新一轮精神上和肉体上的折磨,有一些则是没樱问完之后,已是中午时分。
气灰蒙蒙,没有一丝生气,冬日的午后和黑夜前的黄昏并无多大区别,死气沉沉,毫无生机。荫瞑从二楼走下,抬头看了看,伸出手,一滴冰雨滴落在掌心,他哈了一口气在手上,搓了搓,揉了揉布满更多血丝的双眼,就再次走进一间黑屋郑
这一次,荫瞑开始三五人一批得召集俘虏,在黑屋中和他们对话,其余几个东厂中层默默站在身后听着。
“尔等原本也算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替行道的好汉,却想不到你们会投靠朝廷,现在朝廷大肆搜刮花石纲,弄得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你们竟然助纣为虐,还称得上好汉吗?”
“现在宋朝上下歌舞女色、狗马游猎、营造宫囿、祭祀鬼神、扩充军备,搜罗奇花异石等挥霍之外,每年贿赂辽国,金国的银绢要用百万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