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岁时候寒冬腊月吃冰块,夹克里面穿短袖都没事,精神抖擞。
到了范连城这年纪,喝几口冰水都会胃不舒服,能够察觉到身体各方面都在走下坡路,记忆力也大不如上学那会儿。
再有几个月就是二十七岁。
许多同龄人这会儿孩子都进了小学,确实到了人生关口。
所以得知想要孩子或许有点小困难,范连城觉得是时候随遇而安了,能有就生下来,假如过个两三年还是没有,那就到时候再想办法,去找最专业的医学团队帮忙。
医生开了些药物,补充维生素,可吃可不吃的那类,锻炼这一块倒是一直没放下。
至于喝酒,反正没瘾,不喝也就不喝了,又没人敢逼着他范连城喝多少,大多数场合浅尝即止,意思一下就行。
不算大毛病,范连城很快不再惦记,只让韩小雯抽空也去查一查,到时候安排体检医院清场,免得被旁人拍照,三人成虎闹出谣言。
2014年的三月十号。
范连城坐上动车商务仓,跟朋友们一起前往葛俊发的老家。
同行的有赵鲟、张胖子、韩满星等人,商务座位置不够,一等座里也坐着不少人,多数都是超跑俱乐部成员,早前跟葛俊发也认识。
葛俊发他老子,生病后撑了一段时日,游山玩水、享受最后的时光,终究没能出现奇迹,昨天早上被人发现时候,人已经走了。
按照现代人的平均寿命来看,葛俊发他老子年纪不算大,尤其是家庭条件优越的情况下,压力小、生活轻松、饮食健康、不缺钱治病、舍得花钱定期检查,一般活个七八十岁没问题。
可惜得了个难以治疗的肺癌,抽烟和煤矿粉尘污染应该是元凶,得知治愈希望渺茫,舒服享受完最后一段路,就这么在睡梦中离世。
如果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这件事,于情于理都应该去一趟,群里众人商量完一合计,各自购买同一班高铁,出发前去悼念。
范连城有些感冒,说话带着鼻音,对旁边正玩手机的韩满星说:“最近参加的第二场葬礼了,我发现人真渺小,说没就没了,之前跟他爸吃过饭,人挺好。”
韩满星刚要来乘务员微信,加了对方聊天,家里孩子一天天长大,兴奋期结束之后,生活又恢复老样子。
众多夜场姑娘们口中的韩大少,又回去了,一有机会就偷溜出去,没少撒钱。
等范连城感慨完,他嘴里说着:
“都多少岁的人了,你刚发现很渺小?不管多大的老板,多有钱,还是应该尽情撒欢,过好这一辈子,开心最重要,结局都一样。不能想,想了头皮发麻,我估摸着以我们这种科技水平,是看不到长生不老的那天到来了。
但是要说生老病死最公平,也不一定,就拿我爸他秘书来说,孩子得了个稀罕的病,名字忘记了,反正疗程打一针就要二百多万,而且还不是一针就能治好,跪在地上求我妈帮忙,我妈心软,私下里掏了一针的钱,以后怎么办谁也不知道,老美那边药是真贵。”
“研发投入多,病稀罕意味着购买的人少,商人不是慈善机构,总想着把钱挣回来,药品价格肯定高。药物研发这一块最好应该由官方牵头,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最终还会随着纳税收回去,药品生产销售这一块也是,等于上面提供一份保险,大家伙都能安心过日子,没必要产业化。”
范连城说着自己私下里的看法,心里也清楚很难实现,光是研发就充满不确定因素。
韩满星显然没认真听,表情无语,把手机递给范连城看,嘴里念叨着:“,我辛辛苦苦要来微信,人家居然让我把你微信推送给她,当我是苦力呢。”
赵鲟刚从衡店影视城赶回来,马不停蹄又坐上高铁,闻言插嘴道:
“是吧,我就说绝对不能跟范连城一起泡妞,最后都被他给泡完了。我们影城有个刚露头角的小花旦,第一次见面就问我是不是范连城朋友,当时我心立马凉了半截,之后发现果然没戏。”
范连城没听见名字,却总觉得是在说古丽扎尔,刚出名的小花旦、认识赵鲟,这两点都对上了。
外面养着个人,两人见面的次数却不多,又是一个月见一次,有事一连两个月不联系,伴随着古丽扎尔愈发出名,自己就能凭借积攒下来的名气闯出一番成绩,哪天忽然主动踢开范连城也是有可能的,对此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毕竟双方关系,本就是建立物质基础上,跟感情不沾边。
从每次相处时候的状态来看,古丽扎尔明显更主动,只不过范连城揣着明白装糊涂,刻意拉开距离,像极了此刻身旁这些狐朋狗友们。
到了高铁站,继续转车。
张胖子安排一辆大巴车,司机为了抄近道,中途还穿过某段石子路,即使范连城不晕车,都被颠到怀疑人生。
下午一点左右,终于来到葛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