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股市开盘后,亨利来到交易大厅,观察香水股份的走势。刚开始,股价还承继昨日的涨势,继续上涨。但好景不长,涨到了48先令之后,就开始在高位横盘整理。甚至一度还跌了2先令,不过很快又拉了上来。
对于这种情况,亨利觉得很正常。毕竟昨天上市后出现的暴涨,都是以自己的身份做背书,才能吸引那么多的投资者。香水的销售还没有在伦敦铺开,没有业绩支撑的股价,就是无根的浮萍,没跌就算不错了,想无限制地上涨,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临近中午时,亨利见到股票没有什么起色,便转身离开了大厅,到对面的克拉道格的办公室,去找待在那里的劳埃德。
亨利走进克拉道格的办公室时,坐在外间的助手连忙站起身,客气地招呼亨利:“午安,亚当斯先生!”
“午安!”亨利礼貌地回应一声后,随口问道:“克拉道格先生在里面吗?”
“对不起,亚当斯先生,克拉道格先生出去办事,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助手回答说:“不过黑廷斯先生在里面,您可以进去和他一起等克拉道格先生。”
亨利向助手道谢后,伸手推开了里间办公室的房门,果然看到劳埃德坐在桌边。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有什么心事。
“喂,我说劳埃德。”亨利上前用脚踢了一下劳埃德坐着的椅子脚,好奇地问:“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亨利,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劳埃德用手摸着他没有头发的光脑袋,愁眉苦脸地说:“香水股份一上午都在48先令的价格横盘,看样子是上涨乏力了。我差不多把自己的身家都投了进去,如果下跌的话,我就全完了。”
“什么,你的全部身家?”亨利听到劳埃德这么说,顿时吃了一惊:“你什么时候把全部身家投进去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上午开盘后,我看股价在上涨,便让克拉道格帮忙用所有的资金买入了香水股票。”劳埃德苦着脸解释说:“谁知买了以后,不光没涨,甚至还跌了几先令。虽说后来股价拉了上来,但我的心里还是感觉不踏实,深怕什么时候又出现暴跌。”
亨利看得出来,这件事情的确给劳埃德造成了极深的困扰,以至于他现在开始患得患失,便安慰他说:“劳埃德,香水股份虽然上市了,但香水却还没有在伦敦展开销售。仅仅靠一个概念的炒作,股价的上涨幅度是非常有限的。”
“亨利,你的香水什么时候能到伦敦呢?”虽然屋里只有自己和亨利两人,但劳埃德还是警惕地朝四周张望了一番,深怕什么地方藏有人。在做完这种心虚的动作后,劳埃德试探地问:“不会因为产能不足,压根没有香水发到伦敦来吧?
我们两人是老朋友,假如我说的没错,请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如果有必要,我还会提前卖掉手里所有的股票,免得股价下跌时,想卖都卖不出去。”
“劳埃德,别担心。”亨利见劳埃德此刻已经乱了方寸,连忙安慰他说:“香水这几天应该能到。等香水一到货,我们就可以正式在liberty百货商店进行销售了。”
“亨利,你都说过很多次香水要到货,”劳埃德顾虑重重地说:“可是到现在,我也没见到香水的影子。”
亨利正在思索该如何劝说劳埃德时,忽然听到有人敲门,他扭头朝门口望去,只见克拉道格的助手站在门口。助手看到两人都注意到了自己,连忙态度恭谨地说:“亚当斯先生,有您的电话,是波亨女士打来的,需要我给您转进来吗?”
没等亨利说话,劳埃德便抢着说道:“把电话转进来吧。”
助手答应一声,转手走出了房间。不一会儿,桌上摆着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亨利连忙抓起耳机,贴在自己的耳边,对着送话器大声地说:“午安,波亨女士!我是亨利,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亨利,我刚接到了巴黎发来的电报。”波亨女士在电话里说道:“运送香水的货船,将在今天晚上八点,抵达多佛尔的港口,不知你能否和我一起去那里接货?”
得知香水今晚八点就能到达多佛尔,亨利不禁变得踌躇起来。他倒是想和波亨女士一起去多佛尔接货,可是一来一回,就要耽误两三天的时间。如今自己在伦敦要做的事情还很多,离开这么多天,显然是不现实。
想到这些,亨利有些为难地说:“波亨女士,你应该知道,我最近在伦敦有很多事情要做,无法长时间离开。”
亨利不能陪自己一起去多佛尔,波亨女士显然早就预料到了,但真的听亨利亲口说出来,她的心里还是很失落了:“啊,你不能去啊,那真是太遗憾了。”
虽然亨利自己不能去多佛尔,但他想起上次去巴黎时,在路上发生的意外,思索了片刻后,对着送话器说:“波亨女士,你不要着急,虽然我不能去多佛尔,但是我可以另外找个人陪你一起去。”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