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落一口气说了许久都未曾说过这么多的话,言毕,只看着嫦娥,眼里无忧无喜无阴无谋,坦诚赤心。
嫦娥却是陷入了呆愣之中,眼中波光浮动,心中思绪起伏,绝世容颜上也显出犹豫、挣扎、迷茫。
石矶在一旁看着神色复杂的嫦娥,心疼的提手轻拍其背,柔声道:“姐姐,不必心急,何必思虑那么多?”她身为旁观者,自然看得比嫦娥这个当局者清楚许多。
她看得到青落的诚心,也懂嫦娥的爱与恨,她在理性与感性上都倾向于借此之机和解太阳太阴一脉。
东皇太一的显赫,她也看到了,那个妖族强者终有归来之时,上上时代的巅峰强者回归,虽然时代故去,可妖族仍存。
妖族,纵然终会崛起,但于太阴一脉来说,并不放在眼里。纵然东皇归来,太阴一脉也不惧之。
但若妖族与太阳一脉归来,上古的九子之仇,再将延续,太阴星便恐怕没了现下的安宁。
嫦娥沉默许久,面上的各种神色渐渐褪去,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九天月神。她抬首与青落四目相对,眼中眸子如圆月高悬,映照人心,直射心底。她道:“既然道友如此坦诚,那敢问道友何时可让吾夫重归洪荒?”
青落面上丝毫没有犹豫,道:“本尊不敢允诺一个确切时间,但可承诺月神,待本尊成就混元之时,自会助后羿大巫重归洪荒!”
“证道混元?”嫦娥面上惊愣一瞬,她看了又看青落,道:“那敢问道友,混元之境,有几成把握?需要几个量劫?”
青落摇头道:“不知。”
嫦娥凄惨一笑道:“不知,是啊。混元之境,便是道祖都不敢言说除了天道六圣,还有何人可注定成就混元!
那你又如何保证承诺之事?”
青落面色肃然道:“以吾求道心为证。诺同心存,一日求道,便一日遵守此诺!”
嫦娥神色深思,遂又看向了石矶。
石矶抬步,到了青落面前。
石矶问:“道选之子,你愿在证道混元时遵守此诺?”
青落点头:“自是遵守此诺。”
石矶蓦然笑了,对嫦娥道:“不必忧了。”
嫦娥看了石矶一眼,看到她那眼中的镇静,心也跟着安宁下去,这世间只有石矶一人让她丝毫无疑无惑,可掏心破腹的绝对信任。
她道:“好,既然你承诺此事了,那么我太阴一脉与太阳一脉,恩怨暂消。”
青落稽首道:“谢过月神。”
石矶也稽首道:“谢过道友。”
嫦娥道:“多谢了。”
青落满意的离去,在他的背后,大日升起,华月高悬,日与月,太阴与太阳,日月同辉。
太阴太阳恩怨暂消,日月轨行,大日更炎,华月更寒。
青落归山,日月相会,阴阳相合,天地和谐。
蟠桃盛宴开过后,三界内逐渐归于安静。这不是暴风雨前的安静,是真正的安静。
圣人隐匿,一位位上古远古甚至更久远的大能,都归隐世间。
三界中逐渐成了那些新生仙人的天地舞台。而那些新生仙人,纵然是天资绝代之辈,在大能眼中也不过是蝼蚁而已,又能翻起什么大浪?
当然,也是有例外的。在南瞻部洲,南部大国南诏国,正在举国同悲。
慰藉英魂!
送女娲后人入殇。
铃儿之殇,因爱恨情仇之殇。
青落叹息,女娲后人,心有大善,又不能斩尸,故而极易生七情六欲。
她行世间千年,行善积德,还恩于人间俗尘。却不慎误入情缘,从此生死无论,只为爱求。
她是南诏国的圣女,是纯善之仙。
他是玄门剑仙,一生行剑,行侠仗义,只为斩妖除魔。
齐漱冥在铃儿眼中,只是一个愚蠢到可以把她当做邪魔的傻子。
但这个傻子用千年的坚守,俘获了她的心。她与他,许是姻缘,许是天意,又或许是月老一时手抖,系错了红线。
在东南邪魔之地,有一头兽,留存于数万年前的凶兽。
她以仙人元神为食,吞噬过往此地的一切仙人。
铃儿与齐漱冥将他们的孩子送至南诏国,便去了。
那一战,只有太乙境的邪魔,被铃儿与齐漱冥斩于剑下。
但邪魔只是一具分身,一具太古凶兽的血术分身。
她有一个名字,叫咒杀女神。她还有一个身份,是曾经太古时代,兽皇神逆四大兽将之一。
与亡灵之神瘟鸦战将、凶山之神狂猿战将、死风之神白虎战将,合为兽皇神逆四大战将,为亿万凶兽之中,仅次于兽皇神逆的存在。
青落感知到时,青蓝已经先一步去了。
青落叹息,兽皇神逆,四大战将,曾经他与青蓝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