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了面盆,不留情面地吼道:“够了!账房在何处用不着我说了吧?领了银子便滚吧,省得看着恶心!”
语出如寒冰一般的刺骨,丫鬟又是一阵战栗,适才的那一波悸动如奔流之河一去不返。
她暗抹眼泪,自知再去解释只怕连最后的那点银两都会失去,只好忍气吞声,含着委屈飞快地跑了开去。
暮笛兜着亲手为他做的生辰礼物满心欢喜地往他房间赶,恰巧撞见了这一幕。
他紧握住礼物悄悄藏进了袖子,心想自个儿来得不是时候,等他消了火气,到时再将礼物送出也不迟。
本以为赶走一丫鬟他便能平息了心火,岂料,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从内室走出之后,他便是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觉得心烦。
于是,上到管家,下到马夫,他都能鸡蛋里挑骨头,把他们一一骂了个便。更甚者,竟于一日之内将府上奴才赶走了大半。
而暮笛在公子身后跟了整整一天,一直未能找机会将礼物送出去,亦是愁眉苦脸。
晚膳时,北老爷本想问问他为何要遣走他们,怎知话未出口,北凌天便将银箸一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膻堂。
见他这般脾气,北老爷瞬间没了胃口,亦放下了碗筷,扭头对北夫人抱怨:“你瞧瞧,瞧瞧你这宝贝儿子!”
“兴是与自个儿闹了别扭?可明儿个便是他的生辰了,按理说不应该啊?”
语落,北家夫妇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