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凌天往前靠近了两步,柔声问道:“相不相识对于你来说,当真那么重要吗?若是不识,仅是回眸一瞥便铭记于心,又该如何?”
这......这该作何回答呢?
绯霓愣傻了半晌,在脑子里将这十八年来所看所学统统翻了个遍,硬是没找到与之相关的一丝半点,直到北凌天都扬着唇角走至她跟前了,她都未能完整地憋出一个字。
北凌天往前,她便后退,如此反复,最后被他逼至岸边一棵参天大树前,他才停下脚步,从她耳侧伸过手去猛地撑在她身后的树干上,将她整个人都堵在了自个儿修长的手臂下。
面对对方直勾勾并且双眸泛光地看着自己,绯霓的内心竟毫无波澜,甚至生出了此人怎会如此无聊的想法。
把人逼至树边再摆出一个自以为很霸气的姿势,还这般的居高临下很好玩吗?
真是幼稚至极!
“为何不说话?还是说你口是心非?”
北凌天突然俯下了身,适才温柔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起来,直直地盯进了她的眼眸里,就连浅扬的唇角此刻都加大了上弯的弧度,一句不羁之言更是说得绯霓心脏莫名一紧。
距离如此之近,近得能看清他眼上的睫毛又细又长,甚连他的呼吸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只不过,为何他之呼吸如此平缓,而自个儿的却这般急促?再加上他那双似能洞穿人心的眼眸,绯霓甚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她一扭脑袋,躲开了他的目光,随后抬手一挥,从北凌天的另一侧故作镇定地走了出去,逃离了他的臂膀。
呼……可算能呼吸顺畅了。
不对,不对不对。
适才那一幕怎会如此熟悉?好似在哪儿见过?
在哪儿在哪儿呢?
她伸出食指戳着自个儿的下巴,蹙眉回头疑惑地看着他,问:“喂,咱们以前是否在哪儿见过?”
北凌天不由得一怔,随后放下上扬的唇角淡淡回道:“当然见过,上段日子在那条石长廊的尽头。”
绯霓摆摆手,否定了他的回答,“不不不,你知道的,我并非指上次。”
北凌天低头浅笑,“呵呵……方才我已解释,曾经,你与我仅是回眸一瞥。故此,算不算见过?”
绯霓歪着脑袋,想了又想,最终放弃回忆接受了他这般不靠谱的说法,“行吧,我暂且相信你。出来已有一段时辰了,估计这会儿师傅该到处寻我了,告辞!”
说罢,她拱手抱拳,从他身旁走过。
才走出没多远,便听得身后传来他的叫喊:“你所问,我都一一解答,可你好像尚未回答我的问题?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有点不大符合礼尚往来的规矩?”
“规矩规矩!”反复呢喃后,她不耐烦地一跺脚,转过身去欲埋汰一番,却径直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啊嘞!你,你你……”她揉着额头将脑袋从他身侧探出去,指着方才二人所站的位置结巴道:“你不是,不是在那儿的吗?怎就一眨眼,便,便跑这儿来了?”
“何止是从那儿到这儿,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上天入地,去往六界中的任何一个地方。”
语落,北凌天往前逼近一步,再次将目光落在了绯霓的眸中。
不知怎的,绯霓竟觉得方才在树边的那丝紧张此刻更甚了。在骂了一句“无耻,我懒得理你”后,调头便走。
启料一个趔趄,眼看即将倒地,却未曾想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往自己的腰下一拦,把整个身体都带了起来,再一回神,人已在北凌天的怀中。
霎时,她是又羞又恼,气鼓鼓地瞪着北凌天,在他的怀里边挣扎边吼骂:“臭不要脸,谁让你扶我的啊?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如此登徒浪子,看我不揍扁你的脸!”
见她拽紧拳头向自己挥来,北凌天急忙伸出另一只手将其击来的拳头整只都包裹在了手心。
忽地,他眉头一紧。
以往与人间烟花之地的女子接触,她们的手皆是柔嫩小巧,可她的手却……
“登徒子你快给我放开!”本想好好教训他一番,怎知反而被他给捉弄了,绯霓更是着急到不行,张着红唇大口大口的喘气,只差没把眼泪珠子给急掉下。
北凌天见她这般难受,顿时心疼了起来,“你别急别急呀,有话好好说,你不是让我别扶你吗?我不扶便是。”
说罢,便不加思索亦不虑后果的两手一松,紧接着便是身体与地面碰撞而发出的声响以及绯霓的惨嚎:“啊!登徒子你故意的啊!混蛋!”
“我这,我……”北凌天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她,亦是哭笑不得,“我只是按照你说的做啊?没想到你会……”
绯霓打开他伸过来的手,自己站了起来,“上辈子我一定是与你结下了梁子,这辈子才会莫名其妙的被你戏弄!真真是见鬼了,怎就让我遇见了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