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张胜紧紧的握在手中的纸张,也因为张胜的握紧双拳,已经皱成了一片。
那上面不是什么聂青的遗留宝藏或财产,也不是什么对张胜的嘱托,更没有矫情的回忆两饶童年。
纸张虽然褶皱,但还是能够隐约的看到上面一两行的内容。
腊月初八、市场、连升楼二楼。
腊月二十二、西街、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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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胜这时候也彻底明白了过来,原来昨让自己活下来的。
不是聂青的“头脑聪明”,而是他口中的“时候”那三个字。
因为张胜自己知道,纸面上写的每一条,每一句都清清楚楚的记下了,他和王壮见面的时间与地点。
虽然上面没有写每次见面的内容和人物,但如此详细的时间与地点的记录让张胜相信,聂青一定是知道更多,而不是仅仅只有这些。
只是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纸上并没有写出任何的内容和人名。
看着上面的一条条的记录,张胜更加确定了。
即使聂青知道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但他还是有意的想要让自己离开水芸县。
可是他,最后还是回来了。
平复了一下呼吸,张胜坐回了靠桌的椅子上,看着现在已经被拆下握把的匕首,又把那张纸铺在了桌面上。
沉思了大约一刻钟左右,张胜起身拿起了纸张,来到了梳洗用的脸盆面前。
又深深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张胜猛的把整张纸浸在了水郑
等到纸张彻底湿透,字迹慢慢模糊,张胜伸出双手慢慢的用力搓动起来。
最终脸盆中,只剩下无数纸屑碎末,还有那早已经被墨水染黑的冰水。
抽出手来,张胜的双手也因为墨迹,变得微微青黑起来。
但由于双手之前用力的揉搓,导致能看到微微泛红。
张胜又晃动手臂,轻轻涮了一遍双手,好像是要洗掉手上的墨渍。
但此时整盆水都已经变色,又怎么还能洗的干净。
最后张胜只能胡乱涮了几下,就擦干了手上的水迹。
再次回到了桌前,张胜拿起桌面上被拆开的匕首,迅速的组装成一体。
同时又抽出了自己的那把匕首,转身走出了房间。
只是这时的张胜,没有了刚刚独自一人在屋内时的软弱。
只见他面色平静,似是下定了决心,迈出门的脚步也变的毅然决然。
张胜一打开房门,站在门外的六人就立刻注视了过去。
那些人一眼就看到了张胜两只手中,分别握着一把匕首。
再一细看下去,所有人也都认出了其中的一把,那把聂青从不离身的兵器。
而那把匕首也代表了聂青的身份,在聂青找人传一些重要的信息或口信的时候,传话的人只有带着这把匕首,才能算作是真话。
所以当他们看到,那把匕首在张胜手中的时候,也更加彻底认定了张胜这个新任堂主。
可能之前会有一部分人,认他做堂主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而且他们明白,自己一群人如果突然没有了领头人,那后果多半会很凄惨。
只能暂时迫于压力,先认下来,等度过了这段时间在。
如果之前是迫于外部原因,推举张胜做堂主。
那在看到那把匕首后,现在的所有人,就是出于自己意愿的认同张胜做堂主了。
张胜带着六人,再次回到了城东的那处据点门前。
而此时的门前或者整个胡同,聚集起来的人也已经越来越多。
就连偶尔在胡同口路过的行人,也会下意识的扭头,往胡同里面看一眼。
就像是当人遇到危机的时候,潜意识的就能感受到,并且大部分人都会转头看过去一样。
可是当路人,在看到里面一群人气势汹汹,但又一脸的焦急压抑的神情时,被吓的双目圆睁,惊的顿时就停住了脚步,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然后却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像是突然活过来了一样,飞速的扭头收回目光,最后转身疾步离开。
而当张胜再次回到大门前时,三堂的其他几个头目已经在院子里开始争论起来了。
有人要去请戏班,有人要去定棺材,有人要去找阴阳先生,可是这些人,都又在更具体的选择上面得不到统一。
这个城东的戏班好,另一个城西的便宜。
那个我认识一个办白事的厨子,另一个我也认识一个。
当然更多的人则是,双眼通红的想要找地方发泄掉内心的愤怒与暴力。
尤其是当张胜重新站在大门口之后,其实在张胜到来之前,他就已经让人去通知下去了。
把他手底下的人和跟着他回家的那些,坚定支持他的头目的人,都提前集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