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张冲的讲述,房间内一时陷入了沉默。
李信也终于明白了,明明才刚刚开始,可偏偏为什么张冲会说,事情已经结束了。
不管尸体是怎么消失的,也不管宋仵作有没有见到。
从运进县衙到消失,仅仅是几个时辰的时间,能从县衙里把尸体运走,肯定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甚至于,运走尸体的可能就是县衙里面,所谓的自己人。
张冲没有再接着往下说,也不管张冲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后续。
但是李信却知道,他们两人不该再接着问了。
虽然李信想到了一些可能,但是李武的心思却很直接,就想弄个明白,
“二叔,尸体怎么会凭空消失,难道它还能自己跑了啊?
停尸房的尸体莫名其妙的没了,这么大的事儿,县令大人是怎么说的?”
张冲此时也彻底没了讲故事的意思,见到李武还继续刨根问底,于是直接没好气的说道:
“去、去,别打听个没完没了,赶紧出门巡逻去。
你们现在出门就已经晚了,赶紧走,赶紧走。”
见李武还想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李信急忙连拖带拽的,把他给拉出了房门。
走出了县衙,李信才跟李武解释道:
“哎,你就消停会儿吧,二叔不说我们还能怎么办?
还能把你对付毛贼、混混儿的手段用在他身上啊?
就当做是在街上,听说书的讲了一段儿故事得了。”
走了一段路,换了个环境,李武心里也就放开了。
“嗯,行吧。
反正已经过去好些年了,
也只能当个故事听听了。”
昨天李信和李武两人,被张冲派去了平安镇,没有在水芸县城内巡逻。
现在重新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走在熟悉的大街和胡同儿,还能时不时的看到脸熟的小商贩。
此时两人只觉得,街上的这些人,比往日里更加亲切了不少。
看着街上那些熟悉的商贩,还有偶尔遇到的行人。
时不时的李信和李武两人,还会停下来跟对方打个招呼,闲聊上两句。
当然,闲聊的主力还是李武,他就好像是跟谁都能说的上话,跟谁都是熟脸儿。
不管对方是做什么小买卖的,还只是路过而已,李武就好像都知道对方的过去一样。
哪个小贩碰到过买东西不给钱的。
哪个打招呼的人总是丢东西的。
哪个老太太总爱占别人小便宜。
李武都偷偷的告诉了李信。
就比如,面前这个,正站在胡同口儿,跟李武聊闲天的小老头儿。
说是老头儿,也就他们这么随便的称呼而已,对方具体多大的年龄,两人还真的不是很清楚。
只是对方的面相看起来五十六十多岁,风吹日晒的也有点显老,确实不太好判断具体年龄。
这个老头儿说起来也算是个小商贩,他没有固定摆摊的位置,而是属于走街串巷的那种。
平日里肩膀上背着个不大的箱子,卖点儿各种用途的针,缝衣服、纳鞋底等用在不同地方的,还有大大小小的碎布条、碎步块,以及各种颜色好看、粗细不同的丝线之类的。
这种小商贩做小生意,就是走街串巷全靠吆喝,有的手里还会拿个拨浪鼓,喊的累了就摇一摇。
屋子里的大姑娘或者小媳妇听到了声音后,就会出来挑挑拣拣的买一点东西。
而且也都买的不多,老头儿自然也挣不到什么大钱,勉强糊口罢了。
这种类型的小商贩,一出门就是一天,下午饿了就随便在路边,吃点方便的窝头、饼子之类的,或者找个茶摊要一碗茶,免得被噎着。
他们和那个老头儿,第一次产生交流,也是那天正好,被两人在巡逻的时候遇到的情况。
正是一天的中午,李信和李武准备去找个地方吃饭。
而这老头儿走到了胡同儿口,忽然觉得鼻子痒痒,就找了个墙边擤鼻涕。
刚用手绢擦完,还没等装起来呢,就被从胡同里飞奔出来的一个混混儿,伸手就把手绢给抢走了。
老头也是一阵糊涂,“这年头,连这都有人抢?”
就在他纳闷的时候,之前跑远的混混儿又回来了,一把就把手绢甩到了老头的身上。
“靠,我他妈还以为是饼呢。”
小混混儿抬手就要打人,正好被路过的李信和李武遇到了,连忙大喊一声,及时的阻止了一场流血事件。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就摁住了正抬着手,作势要打人的小混混儿。
李武拿起铁链子,就要往他身上捆。
那个混混儿倒是也很有“骨气”,见到是两个捕快后,很干脆就求饶起来。
“哎呦,哎呦,爷爷,我错了爷爷。
我就想抢张饼而已,千万别把我抓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