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断了思路的张冲也不生气,把卷宗往前一推,拿起肉饼就准备开吃。
张冲一边解着油纸包的麻绳结,一边打量着他们二人。
简单的观察了一下,发现二人都昂胸挺肚的,看样子刚刚是真的吃了不少。
毕竟饿肚子和吃饱了后的状态是真的不一样,这种体会人人都有过,稍微细心点就可以一眼区分出来。
简单的扫了几遍、收回目光,张冲一句话没说,其实他支撑到现在也早就已经饿坏了。
肉饼拿在手中,张冲还能感受到微微的余温。
解开油纸包,狠狠的咬了一口,油脂和肉香瞬间充满了口腔。虽然还没来得及咽下,但腹内的空虚,却也因此得到了几分缓解。
李信这时也来到了书案的另一侧,伸手拎起了茶壶,倒了满满的一杯,轻轻的放到了张冲的右手边。
廉价的茶香,随着温热的水汽慢慢的升腾而起。
对于张冲这种粗人,喜欢喝酒更胜过于喝茶。酒可以精挑细品,茶的话,碎茶叶末,有个味道就可以、就知足了。
转过身,李信微微低头,双眼盯着书案上的卷宗问道:
“二叔,你看的这是什么啊?”
张冲见李信看起了卷宗也不在意,伸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长长的打了个水嗝。
“也没什么大事儿,一个陈年旧案了。
西街的赵王府知道么?就是他家的事儿。”
听到张冲提起西街,李武也来了精神,好奇的插嘴说道:
“二叔,你说的是西街特别气派的那个赵府?”
张冲边吃边回应着,
“嗯,就是那个。怎么了?你也知道?从哪听来的?”
李武急忙反驳,
“不、不,我那知道他家的事儿啊。
就是以前巡逻的时候经常路过,看着他家的府邸特别气派,比那些富商豪绅的宅子气派多了。
就是看着有点冷清,好像没什么人似的,很少见里面有人出入。”
听完后点了点头,张冲继续吃着手中的肉饼,没有马上说话。
过了片刻,等张冲吃完了一个肉饼之后,又喝了口茶,这才顺着之前的话题说了起来。
“嗯,也就是现在,变成这幅模样了,要放在十二年前,可不是这样的。
那时你们还太小了不知道,那时的赵府可是门庭若市、华盖云集,整个水芸县里数得上风光的地方。
那时咱们的县令大人也才刚上任不久,我也是在那之后才当了捕头。”
看着张冲慢慢的回忆起了过去,追忆往昔的样子。再回味着他话中水芸县的曾经。李信敏感的意识到了,这里面必有蹊跷。
现在差的就是让张冲的回忆变成语言,告诉他们了。
此刻不止李信,对面的李武更是好奇到了极点。
认真倾听后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询问道:
“哦、、、那赵家的人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整理了整理思路,张冲才解释道:
“变故倒也说不太清,但是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
就拿你手中卷宗里记录的事儿来说,这就是当时发生的其中一件。”
听到张冲如此说法,李信更加好奇起来,就连桌子另一边的李武也小跑儿着来到了李信身旁。
恨不得把脑袋扎进卷宗里,好似要研究出花儿来才肯罢休。
两人拿着卷宗挪移几步,来到了一旁的小茶桌旁,随后就坐在椅子上仔细的观看起来。
而张冲见两人如此状态,也乐得清静。
有了之前狼吞虎咽吃的第一个肉饼垫底,饥饿的肠胃也缓解了不少。此时见没有人打扰,他也不着急了,开始细嚼慢咽的继续吃起了第二个。
一刻钟之后。
张冲早已经把午饭解决,现在正慢悠悠的喝茶消食。
李信和李武也已把卷宗里的内容,从前到后的大概读了一遍。
真要概括的话,其实卷宗里记录的内容非常简单,甚至是用三五句话,就能粗略的说个一遍。
按李信的估计,之所以被卷宗记录下来,就是因为里面死了个人,一个赵府的丫鬟。
简单来说,就是十二年前的一个夜半子时,一个打更的更夫,在一处小巷的柴火垛里,发现了一具死尸。
女尸,但却少了一条胳膊。
衙门里的捕快接到报案后,很快就封锁处理了现场,并把尸体拉到了县衙的停尸房。
由于是三更半夜报官,并进行的处理。
所以第二天清晨,那个小巷附近并没有因为这件事,闹的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只是白天的时候,周围的住户,见到县衙的捕快封锁了巷子,不知道在忙活什么,但很快县衙的人就都离开了。
随后住在小巷附近的妇人和老太太们,就有了一些捕风捉影的臆想。
不过由于她们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