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县衙。
几人一同前往戏园子。
这已经是李信和李武,今天第二次过去了。
第一次过去的时候,李信的内心还有着一丝丝的不肯定,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求证。
这次再过去,则是为了直接明了的查问口供。先不管谁是凶手的问题,只要是跟死者关系亲近的人,全部都要被他们过一遍流程。
姚家戏班的内部人员不少,当然主要是集中在姚家人的身上。
首先就是姚班主,整个戏班的核心领头人物。
之后就是姚班主的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媳妇、一个女婿,这七个人就是戏班子的主要人物。
最后还要在加上从小跟着学艺的学徒,以及临时雇来办杂事的伙计这些人,总共加起来有十大几个。
除了这些人,还有戏园子里的本地人。
戏园子里上面登台唱戏,下面多桌椅板凳。
坐着的那么多的看客,肯定少不了花生瓜子、茶水点心。这些生意戏班儿是管不到的,都会被水芸县的本地商人包揽下来。
甚至看戏时,迎来送往、端茶送水的伙计,很可能有一部分是临时雇佣。
根据李信的了解,戏园子这种时开时关的地方,不确定性太大。
假如请来的戏班受欢迎,又招人们喜欢,那戏园子里面就是人满为患、水泄不通。这时候通常都会招揽一些临时工,趁热闹干上几天。
有好就有差,有热闹就有冷清。如果戏班不太受欢迎、看客也不多,那些临时招来的伙计,就会全都被打发走。
好在这些人,主要都是活动在戏园子的前台,很少会进后院儿。
可是唱戏时人来人往,李信也不能直接对这些人下定结论。明知希望不大,但还是要去找找。
这一群人,即使只用想象的就能预料到,他们调查起来肯定会非常麻烦、特别的耗时间。但总算还是有线索、有出处,大概率还能找的到人。
最麻烦和没有头绪的群体,那些独自一人,游走在看客之间的小商小贩,根本就没办法统计和寻找。
这时候的商人之间,做生意都是相互穿插。
一般饭店里对于独自一人的小商贩,在食客之间来回游走,卖一些小玩意儿,这类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饭店、酒馆这些地方,大部分时间,跑堂儿的伙计还是会往外轰人。
而戏园子则是彻底放开了,对于这类人都是放任态度。只要看客不主动提出来把人赶走,那些临时雇来的伙计,就全当做没看到。
一路上,李信一直在闷头赶路,不过在他的脑海中,却已经把他们一会儿需要挨个调查的人,全都过滤了一遍。
首先是游走的这一类商贩,几乎找不到也没有太多调查的希望。
李信只能把重点放在三类主要人群。
第一类人群是姚家戏班,这个当事人群体。之后就是水芸县的本地商户以及那些伙计。最后,还需要去调查的人群,就是平安镇的当地乡绅。…
走过了大半路程。
四人之间,一直都保持着沉默。
李信在为后续的调查走访,梳理流程、安排人物。没时间和精力说闲话,反正一会儿也要挨个审问。
仅仅从面色上看,就能知道此时的姚班主和赵大良内心的悲痛,没有一个有心情闲聊。不然以姚班主的圆滑处事,必定不会让气氛如此尴尬。
只有李武像是身上长刺一样,怎样都不舒服。一会儿抱肩摇头,一会儿唉声叹气。
忍了大半路,李武终于忍不住了。
先是看了看身旁的李信,发现李信的眼神有些放空,好像在思考一些东西。想到今天早上的遭遇,李武直接转头看向另一边。
另一侧稍微落后几步,跟着的正是姚班主和赵大良二人。
看着赵大良那垂着头,如丧考妣的模样,李武下意识的就摇了摇头。最后他看向了姚班主,发现对方虽然也是满面悲痛,但却比赵大良镇定稳重了很多。
随即,李武小声的向对方问道:
“哎、姚班主,我问一下,你们在水芸县里有什么仇家么?”
当然,这种小声儿询问,只是李武自认为的小声而已,周围几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虽然难过,但姚班主还是强忍着悲痛,对李武解释起来。
“没有啊。我们戏班本就是外来人员,在水芸县连熟人都没有几个,更别说深仇大恨了。”
李武摩搓着下巴,好似在思索。
片刻后又纳闷道:
“可是都已经到杀人的地步了,一般的小矛盾、小争吵,有必要这样么?”
姚班主这次没有说话,李武也根本不在乎对方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琢磨了一会儿。
想不明白,李武开始逐渐的胡乱猜测起来。
“难道是为了钱,有人劫财?”
很快,李武就反驳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