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上面满是污垢,而且被火星烧出了一个个小洞。“消防队长能告诉我们一些我们还不知道的情况吗?”
“他和他的队员已经开始寻找尸体。他说,因为墙壁是土坯砖的,地面又是红砖和瓷砖的,所以,不像木结构房子烧得那么厉害,这样寻找起来比较容易。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发现她的任何踪迹。”
“还有其他情况吗?”蓝警官听起来很沮丧。
“有,不过”桑警官看了古铜一眼,显然是觉得在他面前说不太方便。
“怎么?”古铜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体内的肾上腺素猛然增加了许多。“你有什么话要说?”
桑警官转向蓝队长。“也许我们该到巡逻车里去,我有话要跟你谈。”
“不行,”古铜说,“你们不能对我隐瞒任何事情。你要说什么,就在这里说。”
桑警官一时拿不定主意,望着上级。“你看可以吗?”
蓝警官耸了耸肩膀。“也许如果我们有事不背着他,他也会有事不背着我们的。你掌握了什么情况?”
“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你让我安排警察去询问这一地区的人也许当时有邻居站在外面,也许有人正好打这儿路过,也许有爱管闲事的人对昨晚发生的事好奇,正好在附近溜达,也许有人目睹了爆炸。”
蓝警官满怀希望地问“我们找到可以提供帮助的人了吗?”
“噢,我认为这比帮助还要复杂。”桑警官说。
“别啰嗦,你到底知道什么?”古铜朝他跨近了几步。“你有什么事想瞒我?”
“一位妇女正沿小道,也就是这些房子后面低处的一条街寻找她丢失的狗。就在爆炸发生之前,她被一个匆匆忙忙钻出树丛走下斜坡的人吓了一跳。”
“是那个引爆炸弹的人。”古铜说,“那位妇女提供了那人的长相了吗?”
“是的,她遇到的那个人也是位女性。”
古铜觉得好像被人刺了一下。
“她提着一个手提箱。”那位警察说。
“什么?”
“她长得很迷人,约有30岁出头,长长的头发,穿一件套衫。她的右臂裹在套衫里面,像是受了伤。”
古铜用一只手撑在救护车上。大地似乎在颤抖,他感到头晕目眩,两腿发软,神志恍惚。“可你描述的正是”
“龚女士,正是她。”桑警官说,“那位正在寻找狗的妇女说,有辆车停在小道上,里面坐着个男人。当他看见那女人提着手提箱过来时,赶忙下车,把她的手提箱放进了汽车行李箱内,然后帮她上了车。恰好在那时,炸弹爆炸了。他们上车疾驶而去。”
“我不明白,”古铜说,“这讲不通,怎么能”
一位消防人员走过来,摘去宽沿金属头盔,露出满是烟灰的脸。他抹了一把汗水,伸手接过救护人员递过来的一瓶水,对蓝警官说“还是没有受害者的踪迹。”
古铜的心跳加快,直想呕吐。他脑子里乱作一团。“可为什么会龚玉还活着?她在斜坡上干什么?车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这似乎是不可能的,龚玉没有遇害!他内心涌起了宽慰和希望,但也为她的神秘举动而感到烦乱和沮丧。
“你是怎么认识龚女士的?”蓝警官萨问。他们面对面地坐在古铜的客厅里。
“她来到我的办公室,想买套房子。”古铜倒在沙发上,心里想,这是不可能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月前,是7月。”古铜想,我快要疯了。
“她是当地人吗?”
“不是”
“她打哪儿来?”
“内地南方。”古铜头痛得厉害。
“哪一个城市?”
“杭州周围的什么地方吧。”
“她为什么要搬到圣菲来呢?”
“她的丈夫一月份死于癌症,她想忘掉对往昔的痛苦回忆,开始一种新的生活。”古铜想,就和我想开始一种新生活一样。
“这里可是不便宜的地区,”蓝警官说,“她怎么能买得起那幢房子呢?”
“她丈夫留下一笔巨额遗产。”
“一定是个不小的数目。他的职业是什么?”
“我不知道。”
蓝警官被搞糊涂了。“我还以为你们非常亲密呢。”
“是的。”
“但你连她过去的一些基本情况都一无所知。”
“我不想问太多的问题。”古铜说,“她丈夫去世还不到一年,我不想勾起令她烦心的回忆。”
“比如,她过去住在什么地方?告诉你这样的事怎么可能让她烦心呢?”
“我就是不想打听。”古铜又撒谎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打听这些事。在他从前的生活中,他一向尽可能准确详细地弄清楚与自己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