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机上拨了几个号码。
“你给谁打电话?”
“车站的安检处。”
“如果她不从车站走,怎么办?”老杨问。
“我再给那里打。我们这儿的车站只有三个车次,这件事很好办。无论她乘坐其中哪辆车,都很容易查出来。”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声音。蓝警官开始讲话。
此时,古铜转脸面对着小李。有那么一会儿,他心烦意乱地回忆起一年前的情景。小李和老杨驾车带着他穿过马路,轮流向他提问。过去和现在交织在一起了。也许,这种审查从未停止过,而他现在所经历的是一场醒着的噩梦。
“小李,你到我家时说过,我报告袭击事件时,有些话没说明白,你们想解开这些谜团,你是什么意思?”
小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你电话报告部分内容的副本。”小李用手指指着说,“同你交谈的那位官员说,可现在我们已经不再对你负任何责任了。你回答说,嘿,当我辞职时,你们显然认为你们对我负有责任。你们到处监视我,搞得我以为你们的安审查会没完没了呢。该死的,两个月前,你们还在监视我。”
古铜点了点头。听到别人转述自己讲过的话,他似乎又回到了当时的情景之中。“这些话怎么啦?”
“那位官员当时并未作任何评论,但他不明白你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反复查阅了你的卷宗,没发现我们组织中有任何人一直在监视你。”
“可这不是真的,”古铜说,“两个月前,我看见过一帮人。我”
“是的,你刚来圣菲时,我们的确监视过你,”小李说,“但我们监视的是你的收支记录,这办法似乎更容易,更省钱。假如你突然赚了很多钱,而这又是你的新职业不可能做到的,那么,我们就将跟踪你,看看你是不是在出卖秘密情报。可你的收支情况一切正常。对造成你辞职的那些麻烦事,你的愤怒情绪也似乎消失了。所以,我们没必要跟踪监视你。无论是谁在监视你,肯定不是我们派的人。”
“你指望我会相信,赖恩会决定利用他不为你们工作的闲暇时间来监视我吗?”
“赖恩?”老杨厉声问,“你在说什么?”
“我告诉你,我见过他。”
“两个月前吗?”
“赖恩是那个监视组的头头。”古铜说。
“可赖恩从2月份起就不为我们工作了。”
古铜没有说话。
“他父亲12月份去世了,”小李说,“当再也没有人保护他时,你对他的那些指责开始为人们所理解。他又把两次行动给搞砸了,组织决定不要他了。”
蓝警官用手捂着电话的话筒。“你们这些人能不能安静点?我都听不清了。小桑?”他俯身朝前对桑警官说,“那边的警察局想知道,我们能否描述一下龚女士乘坐的汽车。那位目击者说过吗?”
“那位太太对汽车懂得不多。”桑警官说,“她说那车挺大,看上去很新,是灰色的。”
“就这些?”
“恐怕就这些。”
“行,真行,”蓝警官说,“开车人的情况呢?那人跳下车把龚女士的箱子放入行李箱时,那位太太看清他的长相了吗?”
“说到观察人,这位太太的眼力可真好。那人30出头,高个子,身体很结实,让她联想起运动员。宽下巴,短头发。”
“宽下巴?宽头发”古铜皱紧了眉头。
“让她联想起运动员?听上去像是”
“你认识这种长相的人吗?”
“这不可能的。”古铜觉得透不过气来。他刚刚听到的这些是讲不通的,根本讲不通。“赖恩,这正是赖恩的长相。可他如果不为你们工作了,”古铜对小李说,“那他现在为谁工作呢?”
古铜朝一幢土黄色的政府大楼奔去。这是一幢狭长的建筑,共有三层。蓝警官和老杨以及小李紧跟在他两边。他跑上宽宽的水泥台阶,来到一排玻璃门前。在正中的那扇门边,有位40来岁的人正在等他们。此人中等身材,不胖不瘦,头发梳理得很整齐,留着连鬓短髯。他穿着宽松的长衫,手里拿着一把扇子。
“最好快点,我正参加聚会呢。”那人掏出一串钥匙,准备打开其中的一扇门。他用严肃的目光盯着蓝警官,这位警官依然穿着被火烤焦、满是烟垢的衬衫和裤子,这些他根本没来得及换下来。“发生了什么事?你在电话上说,这事与我们今天早上的谈话有关。”
“我们没有时间到你的办公室。”古铜说,“我们希望你就在这里把我们需要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
那人放下钥匙,皱起了眉头。“那么你是谁?”
“古铜,古先生就是他的住宅遭到了袭击。”蓝警官说,“古先生,这位是调查局高级常驻官员。”
古铜立即问道“你为什么要阻止蓝警官对袭击事